逢煊被他吓了一跳,赶紧侧头看他。乔星曜正目光灼灼地盯着他,那眼神复杂得让逢煊完全摸不着头脑。
“啊?不够吗?”逢煊茫然地问。
乔星曜冷哼一声,一副“我已经看透你了”的表情。
逢煊肯定注意到他的警惕了,所以什么都没敢买。算他还要点脸!
回去的路上,逢煊在路边几个小摊前停了停,买了点新鲜的蔬菜。
他自己一个人吃饭很简单,但乔星曜在,总不能顿顿都用清汤面打发。
可他做饭的手艺乔星曜显然看不上,于是他报了几个菜名,小心翼翼地问乔星曜吃不吃。
乔星曜脸上摆出一副挺看不上眼的模样,逢煊见状便打算作罢,刚要起身。
“我又没说不吃。”乔星曜硬邦邦地甩出一句。
两人出来这一趟,外面的雪已经积了厚厚一层。
乔星曜走在前面,故意用脚踢着雪转圈玩。
路过一棵大树时,两个小孩正站在树下“大声密谋”着什么,发出咯咯的笑声和惊呼。
乔星曜好奇地凑过去想看个究竟,结果那两个小鬼突然猛地踹了一脚树干,然后大笑着撒丫子跑没了影。
体面又漂亮的乔星曜瞬间被树冠上震落的积雪浇了满头满身,像个突然出现的雪人。
等他反应过来,嘴里立刻不干不净地骂起了脏话。
逢煊连忙放下手里拎的东西,让他赶紧把外套脱了,好把里面的雪抖出来。
那俩小孩早就跑得没影了。
乔星曜气得说要全小区通缉这两个“小王八蛋”。
逢煊深知他真干得出来,赶紧安抚道:“我们还是先回去吧,你不是还感冒着呢吗?”
乔星曜一脸郁闷,瞬间又不开心了,瞪着逢煊:“你刚才怎么不帮我把人拦住?!呸呸!雪都进我嘴里了!操!”
逢煊很是无辜:“我……我没注意到那两个小孩要踢树。”
乔星曜怒目而视:“那你刚才在看什么?”
逢煊缓慢地眨了眨眼:“……在看你。”
乔星曜听到这个回答,小声地嘀咕了一句什么,脸上的怒气竟然瞬间消散了不少,但还是别扭地指挥道:“雪都进我毛衣里了,冰凉!快帮我弄出来!”
逢煊于是伸出手,在他胸口和锁骨附近摸索着,想帮他把钻进衣服里的雪块弄出来。
乔星曜感受到那只手带着室外的凉意,在他胸前和锁骨下方笨拙地动作着,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他心里疯狂吐槽:这他妈也太不要脸了!需要摸得这么实在、这么往下吗?!
逢煊果然是故意的!
等又走出一段路,乔星曜再次陷入了郁闷。
他刚才怎么就硬挺着让逢煊占了他那么大便宜?他应该立刻推开他的!
现在一回想起来那触感,他就觉得心口一阵莫名的哆嗦……这可不得把逢煊给开心死?下次岂不是想怎么摸他就怎么摸?
妈的!他乔星曜可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乔星曜转念又想,在这种“被占便宜”的事情上,幸好自己足够大方,不那么跟逢煊斤斤计较。
这要是换个人,敢这么对他上下其手,早就被他抽得找不着北了。
逢煊这几天已经能清晰地感受到,乔星曜落在他身上的视线总是变来变去,时而充满警惕的提防,时而又变成一种探究般的打量。
他差不多都习惯了。
然而当他在第三次想提醒对方走路看着点脚下时。
乔星曜已经一脚踩在看似平整的雪地上,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狠的,还是毫无缓冲的那种平地摔。
最后是逢煊费了点力气才把他从雪地里搀扶起来的。
摔的那一下着实不轻,屁股和尾椎骨衔接的那片地方,很快就泛起了一大片显眼的青紫色。
不过看着吓人,没伤到骨头。
乔星曜看见逢煊拿着一瓶味道浓烈的跌打酒走进来,说擦一擦活血化瘀,好得快。
乔星曜当时就是一愣,随即猛地扯过被子把自己裹紧,语气有些慌乱:“你出去!我……我自己来。”
逢煊也没勉强,从善如流地把药酒放在床边柜子上,退了出去。
果然,没过几分钟,里面就传出了乔星曜既懊恼又不情愿的声音,隔着门板闷闷地传来:
“……我够不着!”
逢煊的手劲出乎意料地大,温热的手掌蘸着药酒,力道沉稳地揉按在那一大片淤青上。
乔星曜疼得龇牙咧嘴,又是吼又是嚷,声音几乎能掀翻屋顶。
逢煊想让他小声点,这老破小隔音太差,被邻居听见了难免议论纷纷,到时候乔星曜肯定又要因为这个跟他吵架。
“我疼!为什么不能叫?!伤的不是你的屁股你当然这么说!我偏要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