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为什么到了画中,你还会是莲花形态啊?”我不理解。
小莲花咬牙切齿道,“我也想知道!”一提到这个,他的语气变得不太和善。也是,莲花形态限制了不少。
“估计你得罪他了。”我笃定地说,毕竟刚见面他就对人家动手了。“这倒是有点符合山河社稷图了,我思我想即世界。”
小莲花伸出莲茎点了点我眉心,“所以你知道他是谁了?”
“有些猜测。不过具体的还是等见到他再确认。”
休整完毕之后,就要解决余下的事情了。知道云水娘娘为何会死,也知道了献祭的仪式,那后面就是他想要做什么?
画主画出这幅画的用意是什么?
——有那上学做阅读理解的感觉了!
按照幻境中那老妇的做法,我半蹲在蒲团上,而后扣了三响。除了祖宗和财神爷,谁也别想让我下跪!
熟悉的声音响起,正前方的青石板往两侧移开,露出黑黝黝的洞口。
“就是这里了。”我抱着小莲花踏进了暗道。周围黑漆漆的,许是过了过了太久,脚下的台阶都已破破烂烂,生怕一脚下去踩空,所以我只能很慢很慢地试探着往下。
走完长长的一条阶梯,到了底下,灯火长明,在通向云水河的祭台上,我的阿兄就坐在那里。
我环顾四周,问:“哪吒呢?”
一进来就没见到哪吒,也没有云水镇的那些人。
他发出轻叹,“你见到我的第一句话竟然是问他?”看了眼我怀中的莲花,他轻嗤,“早知如此,也将他变成莲花了。”
小莲花:……
小莲花的莲茎硬了。
我拍拍它,耸耸肩:“你把他变成莲花也不影响我的第一句话是问他。”
“说吧,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笑起来,“我若是有什么目的,阿妹要帮我实现吗?”
我扯了扯嘴角,“不要叫我阿妹。我天生地养,可没有什么阿兄。”
他啧了一声,“无情的人,变得可真快啊。”
“转移话题是没用的。”
我一点也不想和他废话,我现在就只想离开这幅画,没有哪一刻比此时更希望对方是个人机,问什么答什么。
“你不想知道云水镇的人在哪里吗?”他忽然问道。
“没兴趣。”
他抬手指了指云水河,“你看,他们正活蹦乱跳的。”
我:……
莲吒:……
我都说我不想知道了,为什么还要指给我!
“这幅图虽然比不上山河社稷图,但其实也差不多不是吗,我思我想,即世界。”
说着,他一抬手,幽暗的地宫景象蓦然碎裂,黑暗的帷幕被拉扯开来,取而代之的是鸟语花香的河边景致,那河水流动的光影,明亮得几乎刺痛眼睛。
河流就在眼前,水流清亮,在阳光之下粼粼跃动,是鱼民在跃动。两岸草木葱茏,丰茂得连风也难以轻易穿透。近水处,柳枝婆娑,垂着长丝绦探向水面,而远处,几株不知名的树伸展着枝叶,在蓝得透明的天空下,勾勒出几笔疏朗的剪影。
除却鱼民,正是我印象中的云水河。
简直太阳间了。
他依旧静立于云水河畔,仿佛刚才那一抬手,不过是打个招呼。他那双眼睛,此刻正映着粼粼的水光,显得幽深而辽远。
我怀中的哪吒化为虚影,我下意识地抓了一把,却直接穿透。虚影消散,我皱着眉抬头看向他,却见他笑得极为温和。
“阿妹,我想和你说说话,那些不相干的人就让他们回去了。”
我:……
谢谢,我不是很想和你说话。如果把我也算在不相干的人里就好了。
“我只是残存于这幅图的一抹意识,那鹤捡到了画,才让我有了机会。正如你所经历的那般,我的阿妹便是这最后一任新娘。吃了云水娘娘的肉,就会成为新的云水娘娘,那么倘若所有人都吃了呢……”他自顾自地说起来了,语气满含着恶意。
“只是可惜了,他们都成了鱼……”
鱼?我还以为鱼是以他的想法变的,结果是吃了云水娘娘的肉?所以那肉真的有毒?
只是哦,我坐在来,忍不住打断他,“我还是不能理解这种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做法。既然成为了云水娘娘,那么不理会他们的祈祷不就行了吗?他们想要鳞片做药引,为什么要给?想要肉,为什么会给?”
我给吴刚鳞片,是因为吴刚给了我房子,我觉得一枚鳞片换一栋房子是值当的,尤其之后他还时不时地给我送摆件装饰品。诚然后果可能更多的人知道鳞片效用,有可能会出现所有人会来向我讨要鳞片的情况,但是我也有自主选择给不给的权利。又不是说他们要,我就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