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都不带男朋友去,我这样把你带过去,多尴尬呀……”
闻言,容珩的情绪稳定下来,陈仪月松了一口气,循序渐进,转身撩了撩他额前的碎发。
“下次好不好?下次我专门找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今天不能在家里陪陪我吗?”
意识到他吃软不吃硬,陈仪月捏捏他的指尖,“可是我们今天真的约好啦。”
“我们天天都要见面的,下次好不好,下次我一定好好陪你。”
“我们以后的时间还有那么多,和今天过不去做什么?是不是呀?”
容珩掩下眸中的不悦,感受到陈仪月的主动靠近,心踏实了些,紧绷的神经终于久违的放松下来。
他俯身去亲她。
陈仪月没躲,愣神之际,男人的手指插-入她的指缝。
她皱着眉头承受,指甲用力到几乎要深深嵌入男人手背,留下几弯半月牙形的血痕。
可她忘了,痛觉只会让面前的男人更加兴奋,温柔过后,口腔被强行打开,深到几乎抵到舌根。
唾液沿着唇角往下坠。呜咽声也被男人贪婪的吞入喉中。
分离时,拉出几丝暧昧的银线。
陈仪月硬生生忍住想要呕吐的欲望,松开他,“再晚就要迟到了。”
“我送你。”
“送我到门口就好……”
带着一层薄茧的指腹不轻不重碾过她的唇角,为她擦干那些惹人遐思的水痕。
“十点之前回来,太晚的话,我会亲自去接你回家。”
指腹按住她的唇珠。
“嘘……不会麻烦我,”
“不论有多远,我都会亲自把仪月带回我们的‘家'的。”
陈仪月浑身僵硬的点了点头,容珩很快叫来肖祁,吩咐他开车将她送出别墅区。
直到彻底离开,窗外飞速略过的鲜活景色占据她的眼眸,陈仪月提着的心才缓缓放下。
容珩最后那句话……是在威胁她吗?
“嗡嗡——”
突兀的震动声打断了陈仪月的思绪。
Joyce:一个很糟糕的消息(小狗哭哭.jpg)
陈仪月:怎么了?
Joyce:我的中国行要提前结束了。
这个时间点未必掐算的太好。
她昨天刚和乔伊斯见过面,今天他就要提前回国了?
陈仪月的呼吸突然变得困难且毫无规律起,握着手机的双手止不住的颤抖,她猛地抬头看向前面把控着方向盘的司机。
她一直都坚信,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巧合。
如果有,那一定是,事在人为。
“我要下车!”
司机面露难色,“小姐……”
“就前面那个路口,我说我要下车,你听不懂吗?!”
陈仪月几乎是低吼着说出如此尖锐的话语,明知眼前这个司机或许是无辜的亦或被迫的。
可她在意识到某种可能性后,还是无法遏制自己惊惧与愤怒。
容珩在监视她。
一旦意识到这个可能存在的事实,不论她身处何时,仿佛颈间都缠绕着一根随时能够将她缠绕到窒息的藤蔓。
她永远只能在容珩为她划出的安全区里通行。
而一切扰乱秩序的东西,都会被无情的“清除”。
阴湿的目光如芒在背,车刚停下,她便踉跄着下了车。
新鲜的空气涌入肺部,她大口大口的喘起气来,蹲在路边,颤抖着给乔伊斯打去了电话。
乔伊斯接的很快,他的声音有些落寞,“月,我就要离开了。”
“为什么?”她的声音哑到连发音都模糊。
“我父亲似乎遇到了一些麻烦,抱歉,月,我没办法告诉你更多。”
“没关系……什么时候离开?”
“下午三点,我们会同索耶先生一道乘坐私人飞机回到M国。”
“索耶先生是谁?”
“我父亲的好友,月,你是在担心我吗?”
Joyce的语气轻快起来,“不用担心,月,索耶先生配备的机组人员很专业,不会出事的。”
“那你父亲……”
“放心,都是小问题。”
“月,我们下次再见!”
陈仪月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毫无异常,“好,下次见。”
通话结束后,陈仪月慢慢理了理思绪。
她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他们的关系看似是容珩处处迁就她,跟着她的步伐走,实际上真正的引导者一直是他。
所谓的迁就,不过是一切正好往他预期发展的喜闻乐见。
他今天能一声令下让乔伊斯离开中国,那明天呢?宋怀安和盛琰又会失去什么?
更别提宋怀安和Samuel先生还有合作。
陈仪月不敢继续深想。
她以为只要她离开,他这样温柔的人,坦然接受好聚好散并不难,自然也不会继续为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