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现在不是上下属关系了。”
言下之意是要清算了。
“我今天早上很不开心,”陈仪月顿了一下,“所以我决定暂时和你分开一段时间。”
男人似乎笑了一声,“作为我的惩罚?”
那种怪异的心绪再次浮现。
“我不同意,仪月。”
“除了这个,其他的我都接受。”
陈仪月不论如何也没想到他这次的态度如此强硬,直接单方面挂断了电话,并在半小时后抵达她家门口。
“叮铃——”
陈仪月打开门,扑面而来的是他略带了些许寒意的怀抱。
她脑子懵懵的,下意识回抱住他,脑袋闷在他怀中,软绵绵的,有点呼吸困难。
她连忙推开他。
“你怎么来了?”
容珩松开她,默不作声的往里边扫视了一眼,顺势牵住她的手,嗓音温和。
“来哄你。”
“什么呀……”陈仪月嘟囔一句。
“自己不敢当面和我说,还要Ivor转告?嗯?”
被戳中心思的陈仪月果断转身往里走。
Ivor不是爱给他打小报告么,让他转告一下怎么了?
说肯定说不过容珩,陈仪月果断放弃和他对垒,往沙发上一靠:“我不管,我不会和你回去的。”
“理由?”容珩坐到她身边,无奈的叹了口气。
陈仪月朝他歪了歪脑袋,吐出两个字:“我想。”
总不能说她只把他当做暂时的过渡,根本没想过长久稳定的和他在一起吧?
容老板正在兴头上,尚不清楚自己的心意,而她也暂时不想和他切断联系。
那她这么说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而她现在要做的,是给他找点小小的不痛快。
好为以后的分手做铺垫。
陈仪月才不相信,他今晚会留在这个都没他一间书房大的小房子里过夜。
“住腻了?”
“对啊,太大了,我喜欢住小一点的,有安全感。”
“我在市中心有一套小平层,”容珩把玩着她的手指,感受到她指腹那一层薄茧,眉头轻轻皱起,“那边定时有人打扫,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直接住过去。”
闻言,陈仪月抽出遭殃的手,指腹被磨的微微有些发麻。
她在胸前比了一个大大的“X”,“我就想住这里。”
两人对峙,容珩神色不改,温声:“那我陪你。”
陈仪月:?
“这里?”她不可置信地出声确认道。
“不,”容珩否认,眼神示意她,“那里。”
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郝然是她的房间。
她还没答应呢!他就主人似的把自己的住处选好了!
“这里什么都没有,你怎么住?”
“叫人送上来就好,不用担心。”
察觉到她言行中的抗拒,容珩眉眼间覆上一层不易察觉的阴霾,坐着从背后拥抱住她,依偎在她的颈窝中,深吸一口气。
热气喷洒在她的肌肤上,她忍不住瑟缩,腰身却被牢牢禁锢在男人怀中,无法挣脱。
“仪月,”
“你舍不得我的,对吗?”
他温热的唇在她脖颈处流连,仿佛只要她说出一个“不”字,惹了他的不悦,就会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识时务者为俊杰,陈仪月想了想自己上午酸痛的手腕,不愿再逞这一番口舌之快,只好无奈答应下来:“嗯,舍不得你。”
“还有不开心吗?”
“嗯……你亲亲我就好了,只能一下哦。”
“唔……”
……
夜色沉沉。
陈仪月洗完澡出来的时候,从半开着的厨房门中,发现了容珩的身影。
半干的发丝蔫蔫的垂在肩头,陈仪月靠在门框边上,发现小客厅里多了一个小行李箱,玄关的鞋柜里多了一双黑色皮鞋,同她的裸色高跟并排放着。
厨房里传来水流声,刀刃与菜板的碰撞声,以及开火旋钮的转动声。
陈仪月盯着他行云流水般动作的背影,看了很久,喉咙发涩,鼻尖涌上一丝酸涩,一口气呼出的很慢。
她从身后主动抱住他的腰身,靠在他有力宽厚的背脊上,贪婪地汲取着他身上的温暖气息。
房子老旧,客厅没有暖气,但男人的体温依旧维持在一个靠近就能感觉到舒适的温度,陈仪月在他背上蹭了蹭,惹得他发出一声轻笑。
沿着血液与肌肤,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将轻微的震颤传递到陈仪月耳中。
“哪里来的菜?”
“Ivor顺便送来的,之前放在冰箱里的那些,我都帮你处理掉了。”
“你会做饭吗?”
“在国外的时候,我一个人住过很长一段时间。”
容珩说着,将锅中翻炒好的莴笋与藕片盛出。
陈仪月要两只手才能持稳的锅,在容珩手里就像缩小了一个号似的,毫不费力的被他拿在手中,走动间背后还挂着一个陈仪月,也没听他喘过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