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仪月看着他夸张的动作,眼神中满是不解,神色略显尴尬。
她没得罪过肖祁吧?
“那个……我马上要去开会,先走了!”
“啊……好,你忙。”
正目送,陈仪月眼看着肖祁的脚步在原地打了个圈。
肖祁:“你有空吗?方便帮我个忙吗?”
陈仪月摸不着头脑:“你说。”
肖祁:“刚刚我打容董电话打不通,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去问问容董中午订什么餐?”
陈仪月:“……”
肖祁目光如炬。
恰巧此时有人在身后叫他,提醒肖祁会议马上开始。
陈仪月败下阵来:“好吧。”
肖祁以前是跟在容珩身边的人,岂不是和Ivor一样的性质?
陈仪月刚想反悔,肖祁早就跑的没影了,徒留她一个人在原地凌乱。
吃什么吃!资本家就应该天天工作!时间就是金钱!哪来的时间吃饭!
十分钟后——
容珩看着走进来的人,单手摘下眼镜,他没穿外套,露出内里的黑色马甲,以及大臂上的袖箍,腰身彰显出绝对的力量感。
从落地窗边走到她跟前,笑眯眯的,眉眼神态间让陈仪月觉得他是只狐狸。
那种心计城府颇深的坏狐狸。
“怎么了?仪月。”
“……现在是工作时间。”
言下之意是不要这样叫她。
陈仪月不自然的咳了咳。
“现在是午休时间,仪月。”
“我不管,”陈仪月双手环抱着,企图为自己增添几分气势,“只要在工作场合你就不许这么叫我。”
“那叫什么?Evelyn?Evie?”
好吧,以他的声线,好像叫什么都很犯规。
“Eve?”
短促到来不及听清的音节,像是随口而出的轻哼,暧昧又留恋。
“算了……”她嘟囔道,“随便你吧。”
“肖助让我来问你,中午要吃什么?”
“你吃了吗?”
陈仪月点点头,容珩也不再强求,表明自己会给肖祁回复,不用她再转述一遍。
“嗯……”
“嗯?”
“那我先走……”
“仪月。”
“什么时候有空,陪我吃顿饭吧。”
——
陈仪月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出那间办公室的,稀里糊涂的被容珩引导着定下了具体时间——
后天晚上。
抱歉,她真的无法拒绝和容珩这种级别的帅哥一同进餐。
雀跃的心情在回到家门口时被洗劫一空。
钥匙插不进锁孔,不论试多少遍都是同样的结果。
起初她还以为是自己没对准,待她半蹲下身仔细查看时,才发现被人换了锁。
陈仪月眉头紧锁,迅速从联系人中找到了房东的电话。
房东是一位年过四十的妇女,先前托江宿的关系租了她的房子,两人联系虽不密切,但逢年过节还是会发个祝福消息,怎么也不成想现如今成了这幅对她避之不及的态度。
听着从手机内传出的劝告,陈仪月靠在沾了些许灰尘的门板上,沉默了片刻后挂断了电话。
其中利害轻而易举便能想到始作俑者,她已经习惯到有些麻木。
可恨的是她又无可奈何。
这家她暂时是注定回不去了。
陈仪月提着包下楼,被高跟鞋包裹的脚掌已经在隐隐发痛,她咬了咬唇,在手机上预订周边的酒店,随后打车前往。
来到酒店后,办理入住的前台看到陈仪月的身份信息后,满脸抱歉:“陈小姐,我们系统可能显示错误,暂时无法为您办理入住。”
她心平气和的换了一家,没想到得到的还是同样的结果。
陈仪月脸上维持着堪称僵硬的笑容,眼前的世界覆上一层雾蒙蒙的灰,马路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夜幕低垂,放眼望去,高楼林立,无数灯火人家。
她只穿了一件衬衫,外面披着一件不算厚重的风衣,晚风冷冷的吹乱她的发丝,陈仪月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电话铃声响起,陈仪月心中一动,从包中拿出手机——
是盛琰。
“月月,你现在方便吗?我们聊聊。”
“行,”陈仪月扯了扯嘴角,站在马路边,报了个地址,“你来接我吧。”
二十分钟后,盛琰带着司机出现在了陈仪月眼前。
他的手伤还没好,仍旧是厚厚一层石膏挂在脖子上。
不用多说,光从他脸上的表情就能看出来发生了什么。
盛琰扫了一眼她身后的酒店,叹了口气:“月月,宋伯父的手笔你也知道,今天先去我那吧。”
陈仪月看了他一眼,盛琰便知道自己表述有误。
“我的意思是……去我住的酒店。”
约莫半小时后,一张房卡被盛琰递到陈仪月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