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这么叫我。”
“……仪月。”
陈仪月顿时语气急促:“说了别这么叫我。”
沉默半晌,“算了,随便你怎么叫吧。”
“但是江宿,我现在明确的告诉你,我们之间不会有任何朋友之外的可能性。”
“我先走了。”
江宿起身拉住她的手腕,陈仪月挣脱了下,没甩开,大庭广众之下,江宿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她只好耐着性子:“放手。”
江宿松手:“我送你。”
“月月,就当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好吗?”
江宿话说到这份上,又想到两人好歹有过一段情谊,陈仪月只好无奈点头。
一路上,两人相对无言,到楼下后,江宿忍不住开口:“你还是住在这儿。”
陈仪月解了安全带下车,随口道:“习惯了。”
“月月,如果我当年没有出国……”
“江宿,没有如果。”
“早点回去吧,一路顺风。”
江宿离开了,陈仪月转身上楼,没注意到一辆黑色奔驰从暗处驶出,掀起一阵微风,紧跟着离去。
回到家,陈仪月随手将包扔在沙发,走进房间瘫倒在自己柔软的小床上,又看见不远处衣柜里,她昨晚没能还给容珩的西装。
脑子被不愉快的往事缠绕着,覆上一层淡淡的阴霾,陈仪月移开目光,拿出手机,戳进容珩的聊天框。
还是那两条熟悉的转账记录。
陈仪月心里浮现出一句话:
不主动就是不喜欢。
哼。
她翻了个身,将手机抛到一边,想起容珩时脸又止不住的发烫,只好狠狠悄悄骂他几句。
——
M国,上午十点,容珩在家中见客。
交谈的并不顺利,对方的神情从一开始的轻松变成了小心翼翼,到现在更是惶恐,看着自己身后那两位黑衣人,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
容珩气定神闲的坐在主位,谈到一半,电话铃声响起。
“抱歉。”他微笑着说。
中年男人战战兢兢在一旁等着,如坐针毡,被无意中一个眼神吓得站了起来,偷瞄着观察男人的神色。
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容珩的神色笼罩上一层淡淡的阴郁,却依然笑着。
挂断后,容珩似乎失了耐心,不愿继续维持风度周旋,只动了动手指。
“既然不愿意,那就算了。”
他起身向楼上走去,冷声丢下一句话。
“处理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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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啦[抱抱]
第8章 发烧 “看来仪月这里……不只有我一个……
陈仪月一连几天都过的浑浑噩噩,一脱离工作状态就时常心不在焉,加之近几天奇差的睡眠状态,脑子也跟着变迟钝了不少。
趁着休息的间隙,陈仪月去茶水间泡了杯咖啡准备醒醒神,靠近吧台时,脑中又不可抑制的回想起那天晚上的场景,连带着手上搅弄的力度都不自觉的加快,似乎是想将那些不可言说的记忆连同咖啡一起融入水中。
“月月!”
文茹突然从背后冒出来,吓得她手上的咖啡都差点没端稳。
陈仪月在心底叹了口气,无奈转身道:“怎么了?”
“就是……”文茹欲言又止的看向她,小脸纠结的缩成一团。
陈仪月看她这副模样,心下了然。
“你是想说张导那个事?”
文茹登时松了一大口气,这事由她主动提出后,接下来的话便好说的多了。
“江师兄托我来问,月月你要是觉得不自在的话,江师兄他就不去了。”
陈仪月摇摇头:“不会,大家都还是朋友,用不着这样。”
张导名叫张原,是几人大学时期共同的指导老师,最近课题组研究收获颇丰,恰巧又赶上得意门生江宿回国,才以“庆功宴”的名头聚一聚,明眼人都看得清除张原之外这顿饭的主角是谁,她又怎能看不清其中利害?
许是那晚她话说的太绝,江宿也不好主动给她发消息,怕她误会多想,但让中间人传话只会更尴尬,陈仪月叫住文茹。
“茹茹,以后这种事,你让江宿直接告诉我就行。”
文茹抿了抿这句话,点了点头,说了句“好”。
等到下班回家,陈仪月只觉得整个人像飘在水面上的浮萍,昏昏沉沉,连喝杯水的力气都没有,进门就栽倒在了沙发上。
一觉睡到凌晨四点,陈仪月迷迷糊糊睁开眼时只觉得浑身又软又麻,摸了摸额头,有些烫,强撑着从沙发上爬起找出退烧药,就着冷水咽了两颗。
用最后几分力气在公司系统提交请假申请后,陈仪月又单独给现任的直属领导Ivor发了条短信后才四肢泄力沉沉睡去。
病来如山倒,陈仪月第二天醒来时,时针已然走到十二点元中的位置,电话铃声在空荡的房间回响,吵得她头痛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