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纪优冷声开口,她不太能喝酒,只小酌了一口便有些脸红,懒懒的靠在沙发靠背上。
Daisy猜:“是因为你要挂科啦?”
陈仪月像被踩到尾巴的老鼠,“谁说的!”
方莹嗅到异样,眼睛转向Daisy:“她还能有挂科的时候?怎么说?”
Daisy将整件事和盘托出,方莹笑的弯下了腰,不过她的关注很快从挂科转移到了其他地方,“很帅?有照片吗?我平时看我们实验室里那些导师老容易用眼疲劳。”
Joyce问:“什么时候来的新教授?叫什么名字?”
“Samuel.”
“哎……”陈仪月捂了捂脸,终究是晚了一步。
Joyce的目光直直向她射来,嘴角的笑意渐渐淡去,“……不会是我们认识的那个Samuel吧?”
陈仪月太阳穴隐隐跳动起来,不想在今晚听到无数遍“Samuel”,她闭着眼扯谎:“只是同名。”
“来玩游戏吧。”她招呼着,想把这个话题赶快揭过去。
第一把玩的骰子,猜大小,陈仪月罕见的一输输到底,半小时过去,面前的酒杯已经垒出了一个小三角垛。
喝了酒,神经懈怠,Joyce揽住她要倒下的肩膀,声音贴着她的耳朵,“借酒消愁来了?不会真的是那个Samuel吧?”
“对啊,不过他现在已经离职了。”
Joyce的手被女人拂开,他很快又凑上去,“那你难过什么?”
陈仪月翻了个白眼,“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难过?”
“两只。”
“有空去挂个眼科。”陈仪月看向他的眼神略带嘲讽,酒意上头,言行举止都增加了不少可信度。
Joyce微微松了口气,“他不会来找你麻烦吧?”
“能不能别提他了。”陈仪月无奈,拿起一杯酒堵到他嘴边。
Joyce张口,咬住了酒杯的边缘,仰头,酒液入喉,一部分从嘴角溢出,沿着下巴画过脖颈,打湿了他的白衬衫。
朋友们发出“哇哦”的呼喊声。
“他好骚。”
纪优靠着方莹的肩头,偷偷和她咬耳朵。
方莹捂住怀里小女孩的眼睛,对陈仪月肃然起敬。
这都坐怀不乱,真女人!
酒过三巡,大家多少都有些微醺了,是时候请出上古真神——
真心话大冒险出场了。
抽牌。
前几把都有惊无险,直到第四把,陈仪月从牌堆里随手挑出一张,压在手掌下翻开一角。
是3。
果然是她最小。
陈仪月举起双手:“大冒险吧。”
按次序……轮到纪优。
她喝的不多,没醉,只是没什么力气,闻言撑起身体,将眼尾泛红的脸送到陈仪月跟前。
陈仪月食指曲起,笑着蹭了蹭女人的脸颊,“抽吧。”
纪优从另一个牌堆里摸出一张,念出来——
“给你的前任打电话说你想他了。”
陈仪月的意识短暂的清醒了一瞬。
前任?
江宿?不可能。
江宿之前的?她手机都换过几轮了,更是不可能中的不可能。
而剩下的……就只有那个人了。
想起他名字的刹那,陈仪月的笑容僵在脸上,因为下一秒,她已经拿出手机按出了一串十一位数的数字。
两三秒后,她再次做投降状,“我喝酒吧。”
“你确定?”
因为前几局都顺利进行,酒杯的个数已经累加到了两位数,陈仪月要是喝完了也不用玩了,估摸着当场就得回家了。
Joyce伸手去拿第一杯,“我替她。”
陈仪月拍拍他,无奈道:“我打吧。”
不再犹豫,她按下绿色的拨打键。
时隔一年,没想到这串来自国内的电话依旧能够被人接通。
一时间,两边都没有出声。
陈仪月把手机放在桌子上,按下了免提。
她用的是英语。
“我想你了。”
众人敛声屏气,都是一副看好戏的神色,只有Joyce眉头紧锁,呼吸声不断加重。
电话那头安静了很久,久到陈仪月伸手确认了一遍音量键是否加到了最大,听筒里才传出男人沙哑的声音。
“早点回家。”
他猜到她是在玩游戏了,陈仪月心想。
电话被挂断,Daisy“哇”了一声,隐约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
Joyce用中文问她:“他这是什么意思?”
陈仪月想了会,“应该是叫我早点回家的意思。”
Joyce:……
第二局,陈仪月又输了。
她选了真心话。
众人的八卦之魂还未熄灭,小师妹没抽牌,直接问道:“你还喜欢你的前男友吗?”
陈仪月又开始头痛了,“喜欢?谈不上。”
“那是什么?”
深夜,酒吧内音乐声响彻天际,霓虹的灯光下,是她迷乱的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