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男人的领带。
她扯下后, 凝眸沉思几秒,下了床。
好在身上的衣物完整, 身上也没有任何可疑的痕迹。
卧室的门半开着, 周围的一切都安静的要命, 她似乎被人安排在了走廊最尽头的房间,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眼前才出现一处向下的楼梯。
记忆仿佛回到了从前的日子。
陈仪月在熟悉的方位找到他。
面对面,平静的对他说出那句,“容珩, 你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
他们分开就是这段感情最体面的结局。
没有比这更好的结局。
以白金为主色调的会客厅内,容珩一身纯白西服, 脚下的地板花纹繁复恢弘, 圆拱形的天花板上, 雕刻着古希腊艺术家的塑像。
容珩却并未泯灭在其中, 恰恰相反,袖口的银色袖口泛着冷光, 贵气尽显却不庸俗, 周身被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彰显出几分纯洁与神圣。
他眉眼弯弯,走近了,陈仪月才发现他眼下那层薄薄的青黑,俯首凑近她时格外明显。
男人对她的话恍若未闻, 自顾自的牵起她的手,十指不容拒绝的插入她的指间。
嗓音有些疲惫的沙哑。
“宝宝,这里就是我们的新家了,喜欢吗?”
“是国内那套的五倍大,足够宝贝跑了。”
“喜欢吗?嗯?宝贝?”
每说一句话,男人便靠近她一步,眼神是由上至下的俯视,眼睫下一片阴翳,阴沉的眸色如今兴致盎然,渐渐地,他不再满足于十指相扣。
他不顾她意愿,强势的,几乎是在顷刻间,一只手扣住她的两条小臂,将她的双手反剪在了背后。
“说话。”
他的嗓音沉下去,似乎没了耐心。
“你别……”
容珩用手挑起她的下巴,视线在空中交汇的瞬间,陈仪月的声音弱了下去。
不是他叫她说话的吗?那现在又在发什么疯?
“我不想再从你嘴里听到任何拒绝的话,懂吗?”
全然是上位者命令的语气,陈仪月被俯瞰,被不容反抗的压制,被男人的虎口抵住脖颈。
看上去脆弱极了,像花房里最独一无二的那株玫瑰,花茎上尖刺锋利,想要折下,就必须付出鲜血淋漓的代价。
容珩以前从未想过要折下它。
折下一朵鲜活的花,得到的只有凋零的宿命,但如果将她制作成标本,日日夜夜供他观赏,也未尝不可。
说到底,他终究不忍,愿意一而再,再而三的宽恕她。
“留在我身边,我保证,你想要得到的任何东西,都能得到。”
“代价是什么?”
容珩笑了一下,望进她强壮镇定的眼眸,指腹下的脉搏明明已经快的不像样子,还摆出这幅临危不惧的样子……
哈……容珩回想起她最后发给他的那几条信息。
她不是说他卑劣、无耻、下贱吗?
她讨厌他的虚伪,讨厌他的良善,讨厌他的……不,她自始至终讨厌的都是他而已。
甚至不是讨厌,是厌恶。
厌恶。
容珩咽下这个血淋淋的词。
代价?
她居然把他们之间的感情视作一场相互置换的交易。
既然如此。
不如让她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恶劣。
“代价……”
“代价就是,我的宝贝会被天天关在这里,每天唯一要做的事就是敞开t被我c的哭都哭不出来。”
“……你也不怕死在床上。”
陈仪月咬牙说道,整个人奋力一挣,依旧无济于事,被男人轻松压制。
容珩笑了声,露出赞同的眼神,“没想到还有这种美妙的死法。”
“……”陈仪月露出了难以言喻的表情,因为她发现,她还是远远低估了这个男人的恶劣程度。
“想好了吗?跟我回去,还是被关在这里?”
“跟我回南城,我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现在回南城?陈仪月是脑子被僵尸啃了才会答应现在和他回南城。
依旧打一巴掌给一颗甜枣。
“你、做、梦。”
“我从不做梦,陈仪月。”
“我只想做你。”
“你去死。”
“好啊,和你做到死。”
陈仪月嘴角抽搐,“你现在脑子里就只有这个是吗?”
容珩看着她,眸中情绪翻涌,半晌,他语气里带着轻蔑。
“你现在有什么立场指责我?陈仪月?”
“我说过,我一定会惩罚你。”
察觉到女人肩膀的轻微抽动,容珩垂眸笑了一下,松开了桎梏她的双手,扭了扭手腕,依旧居高临下,只是说到某一个字眼时,阴翳的神情绽放出柔和的光。
“不做女朋友……就做妻子吧。”
“怎么样?老婆?”
听清这两句话的瞬间,陈仪月一阵恶寒,“你做……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