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夏正也想起一事儿:“对了,戚队,有一次我送你回家,没多久就见你从小区出来,还上了宋昕的车。”
这件事戚沨还有印象:“宋昕提议吃饭,我也有一个疑问,就去了。”
“什么疑问?”江进问。
戚沨回道:“那时候知砚刚‘走’,我在想,如果我是幕后主使,这时候我最想看到什么?”
“知砚不是幕后主使杀的,而是章洋动的手。”江进说,“但即便这样,幕后主使作为整个案子的策划,应该也会获得一定的成就感。”
戚沨点头:“一定没有自己亲自动手来得更‘满足’,但他那个人一向谨慎,藏了二十年绝对不会为了一时的成就感而冒险。所以在这个时候,他一定会想其他方法来延续那种感觉,加强杀人带给他的刺激感——而且还是警察。”
【或许那个凶手就是想看到你被打垮的模样。】
【如果我是凶手,我现在应该正处于非常亢奋的状态。当然不如刚得手时那种心跳砰砰的感觉,而我要延续那种感觉,就需要做一些具体的事,一次又一次去加强刺激。】
【不过并不是所有弱小群体都符合标准,他有自己的一套规则。】
【那是一种向更高阶挑战的野心。毕竟在大众眼里,执法者代表的是权威,彰显的是正义,他挑战执法者,不只是挑战权威和他的对立面,还是对大众‘信仰’下战书。如果连这个都颠覆了,就足以说明他的能力。】
宋昕的话时不时就在耳边回荡。
如果不是早就怀疑他,他这番话不会勾起戚沨的任何情绪和胜负欲,可他却“贴脸开大”。
于是她当时便问,凶手会选择什么方式延续刺激。
他的落下眉眼想了几秒,回答:“回到案发现场。”
他在撒谎。
他又笑道:“胆子够大的话,兴许还会跑到市局门口‘参观’。”
差不多,但他是直接来到她面前。
想到这里,戚沨的眼神冷了下来,对江进和夏正说:“还有什么比拿一个警察的死去当面刺激另一个警察来得更‘快乐’呢?”
几秒的沉默,夏正忍不住说:“真是心理变态。”
戚沨接道:“他每一次‘出现’都是刚犯完案不久。如果不是他,我还真想不到其他人。”
“那宋铭,又是为什么?”江进忽然开口,“我是一直都在怀疑宋昕,但宋铭这件事我不懂。好像宋铭的死对他而言没有特殊意义。”
“因为太熟悉了。杀死宋铭,他丝毫不会兴奋。”
夏正跟着说:“那天陪宋铭父母来警局认尸的也是他,他好像一点都不难过,还有点冷漠。”
“宋铭父母的痛苦,只会让他厌烦。天生犯罪人是没有共情能力的,根本无法感知伦理关系带来的喜怒哀乐。”
“天生犯罪人。”江进重复着这五个字,“你和他接触这么久,才有此猜测?”
“不,是结论。”戚沨说,“我非常肯定他是。”
夏正又问:“之前不是说验过他的DNA吗,难道就是网上传的那种XYY染色体?”
戚沨摇头:“不是,他的染色体正常。也没有在检验中显示出任何他一生下来就带犯罪基因的证据。事实上,染色体XYY就一定是超雄、天生犯罪人的说法根本没有科学依据,那只是一种概率上的说法。XYY肯定地说是一种染色体畸形。这样的人性格方面会更容易暴躁,语言能力发育较慢,有一定攻击性,而且在相貌特征上也和普通人有差异。可你们看宋昕,像是暴躁易怒的人吗,样貌上有什么标志性特征吗?如果仅凭这个来抓人,那咱们查案可就容易多了,干脆立法好了,直接将这类染色体人群都抓起来。那这样一来是不是就不会有人犯罪了?”
说到这里,戚沨又将话题拉回最初:“我之所以那么肯定他就是,是通过一段时间的近距离接触和心理分析。而且还有一件事,更加强了我的想法。”
“是什么?”问这话的是江进,他的脸色已经逐渐凝重,似乎已经感受到接下来戚沨要说的事绝不简单。
“是催眠。”戚沨说,“我曾主动要求他为我催眠,却让我发现他在过程中又对我进行更深一层的意识催眠——我是过了好几天才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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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其实boss是谁在很早之前就明牌了。
这篇文既然没有明确的言情线,为什么要铺垫一个关系“暧昧”的宋铭直到最后呢,好像是和整条主线剥离开,可有可无一样。→_→然而老读者都知道,我写故事最后都是要揉面团的,不可能单独扔出去一个“零件”。哪怕他不是boss,就是为了给女主一个归宿而设置的,也未免太过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