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刑侦支队,江进刚落座,许知砚就凑了上来:“江哥, 那个秦丰好像有点眉目了。”
秦丰这个人并不好查,虽然有一叠借条,但袁全海的妻子完全不认识这个人,根本描述不出来他的样貌。
而关于秦丰的已知信息,大部分都是通过徐奕儒的口述。
可徐奕儒也没有这个人的手机号,更不要说身份信息了,唯有一点可以肯定,秦丰是做借贷的。
于是许知砚就顺着这条线索去联系相关部门,先从春城出发,看有哪家财务或借贷公司有个叫秦丰的人,春城没有就再看周边,这样地毯式地搜索。
慢是慢了点,但只要他现在还在做这行,就不会漏掉。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就在今早,许知砚终于接到同事的消息,说是找到一个叫秦丰且身份是小额贷款公司的老板,但他一直在外省,这几年都没有到过春城。
许知砚将资料摆在江进面前,说道:“名字和职业都对得上,要不要联系当地的同事去接触一下?”
如果真是此人,那这个案子就要跨省合作,程序上必然要经过审核,而且会有些繁琐。
江进说:“这样,先确定他的身份,确定他认识袁全海。这之后我再去请示走个手续。”
“嗯。”许知砚应了一声,转身离开时嘴里嘟囔道,“不过这个云城,这地方好像最近听谁说过?”
“等等。”江进一顿,又将许知砚叫回来,“你刚说什么?”
许知砚回过身:“哦,就是感觉好像听谁提过,就是今年的事……可我也没有亲戚朋友去这里玩啊。”
停顿了两秒,许知砚睁着大眼睛盯着江进,下一刻就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啊,我想起来了!是戚队!”
江进瞬间反应过来:“你是说她拿假去外省那次?”
事情已经过了有段时间,那还是李蕙娜案刚结束时,张魏案还没有发生,戚沨曾陪苗晴天去外省求医。
这事儿江进一直知道,却没有仔细追问细节,对于戚沨透露的只言片语也没有太过脑子。
“对,没错!”许知砚说道,“哎,那之后没多久,戚队的姐姐就走了。听辖区大队说,案子到现在都没破呢。”
苗晴天的案子落在辖区大队,侦破后必然要上报给支队,一步步审批签字,可直到现在这案子都没下文,连个嫌疑人的影子都没确定。
这事暂且不提,许知砚又问:“江哥,我有个同学就在云城,要不要我先给他电话,让他帮个忙,去问问这家的底,或者是接触秦丰,看他认不认识袁全海?”
江进想了想:“你这同学靠谱吗?”
“那肯定啊,不靠谱我也不会提了。”
“好,你先探探风。”
“得嘞!”
正说到这,夏正快步走进队里。
江进起身说道:“小夏,你来得正好,咱们去趟监狱,再见一见高幸。”
“江哥……”夏正立在桌边,脸色凝重,“出事了。”
夏正声音不高,但队里几人都听到了,纷纷看过来。
江进说:“什么出事了,我好着呢,你慢点说,到底什么事?”
夏正清了下嗓子,道:“就是昨天你提到的那个医生,叫章洋的,我刚接到辖区回复,这个人已经失踪三天了。”
失踪?三天?
与案件有关吗?会是巧合吗?还是纯属的个人行为?
江进眼神微变:“辖区怎么现在才说?”
“因为这事儿不归咱们管,他们也才发现不久,所以一直没有反应到队里。”夏正解释道,“大概是昨天,居委会做入户调查的时候,章洋一直没开门,后来是听邻居说见到章洋背着个包出小区了,也没见到他回来,这才告知街道。辖区已经查过,无论是飞机、高铁、大巴,章洋都没有任何购票记录,他的账户也没动过,名下没有汽车,更没有驾照。除非他是坐别人的车离开,否则人应该还在春城。也有一种可能是,他现在住在亲戚或朋友家。”
“那手机呢?查过信号源吗?”江进问。
“也查了,已经关机三天了,最后一次信号出现的地点是在近郊。”夏正回道,“我刚联系过那边的同事,他们这会儿已经到信号范围内走访了。那是一个村子,听说最近正在搞拆迁,大多数人都搬走了,还留了几个钉子户。”
许知砚忍不住开口:“时间上来说,李成辛是在章洋出狱后才遇刺的,不会吧……”
夏正摇头:“如果章洋真有嫌疑,那他又是怎么收到风声的?”
江进没言语。
许知砚看向江进,像是在等待什么,夏正又道:“很有可能是巧合,也许章洋在社区里待太久,只是想出去透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