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姨冲到她面前,大口呼吸着, 神态焦急:“太太,小川他魔怔了,您快去看看吧!”
“什么!”严容悦撇掉面膜,连鞋子都穿反了,急忙跑上楼。
尚未来到三楼,她就看到穿戴整齐的儿子走了下来。
“川川你这是……”
严容悦看着儿子通红的眼眶,心都扭在一起了。
她伸手抚上都瑾川的面颊,心思心疼一番,谁知被都瑾川偏头躲开了。
“妈,我出去一趟。”都瑾川留下这句话越过严容悦,下楼的速度很快,像是一阵风,没办法抓住。
电梯直达车库,都瑾川拉开车门,重重坐进劳斯莱斯幻影的驾驶座,皮质座椅发出沉闷的响声。
引擎启动的轰鸣响彻了整个车库。
今天的绿灯很是给力,他一路畅通无堵。
车子最终停在了铭海医院门口。
经过熟悉的医院走廊,他来到了三楼的vip病房。
见到气势汹汹,赤目幽怨的男人,床上的人艰难地坐直身子,还不自觉地往后挪动,直到挪无可挪。
“你来干什么?”陈奕恒声音有些颤抖:“我可告诉你这里是医院,你不能胡来!”
都瑾川一步步朝他走近,完全没有care他说的话,拽着他的衣领将他提溜起来:“你到底还知道有关全意的什么秘密?”
“你,你,不会是全意不告诉你吧?”陈奕恒扒拉着他的手:“也是,那么不堪的过往她怎么可能告诉你,说出来你肯定不会要她了。”
“陈氏目前在做破产清算了,得罪我你们陈家日后在海安绝不会留有一丝生存之地,你,到底说不说?”
陈奕恒松开扒拉着都瑾川的手,仰着头大笑。
那笑声破釜沉舟,无所畏惧。
他早就知道,但凡他打了都瑾川心头血的主意,都瑾川就不会放过他和陈家。
这几天他早已经将都瑾川和全意的过往打听清楚了。
这男人还是个顶级恋爱脑。
换做任何一个人,被当众拒绝,脸面扫地,便会将全意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视作眼中钉肉中刺,百般打压才是。
都瑾川倒好,竟躲逃到了国外。
回国后,竟又将全意当成了宝儿,争着做舔狗。
真给男人丢脸。
“你有没有跟全意做过?”陈奕恒嗤笑道:“她还是雏吗?”
陈奕恒话音刚落,就被都瑾川抡了一拳头,满口血腥味,舌头一顶,好像牙齿都晃动了。
他丫的,劲还挺大。
都瑾川不允许任何人说有损全意的话。
“说不说!”都瑾川声音如雷贯耳,万般冰冷。
陈奕恒歪头吐了一口,而后笑了起来,白皙的牙齿上血迹斑斑:“全意不干净了,高二的时候被她亲爹送给了三个壮汉玩戏,听说发现她的时候衣服都烂了,浑身都是伤,那可怜的模样还是让人心疼。”
这个消息振聋发聩,像子弹瞬间穿透心脏,连痛感受不到。
都瑾川缓慢地,一字一句地理解这几句话。
高二,亲爹,三个壮汉,送给,玩戏,衣服都烂了,浑身都是伤…
都瑾川的大脑像是宕机了一样,按了暂停键很久。
“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那一瞬间他还怀疑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陈奕恒像是看戏的人,又像是刽子手,亲手给都瑾川一记砍刀,又一字一句地,清晰地重复了一遍。
都瑾川眼睛瞪得极大,红血丝布满了整个白眼球,视线被白雾挡住,那不是泪而是失焦后的难以重聚。
心痛!
比愤怒来的更汹涌的是铺天盖地的心疼。
都瑾川想起全意那天在味之鲜紧张的样子,他终于知道了原因。
到如今他心爱了第九年的女孩,他放在心尖上,怎么都忘不了的女孩,在她本来可以开心的生活,最需要保护的年纪,却被本该保护她的人,亲手推进了地狱?
都瑾川的力气瞬间变得虚弱,陈奕恒也因此得到了释放。
可恶,可恨。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气,一念之间,他在想着该怎么将那些伤害过全意的烂人碎尸万段。
大脑重启,目光重聚。
“日后海安市不会再有陈氏集团。”留下这句话,都瑾川夺门而去。
但凡让全意经受过恐慌的涉事人,他一概不会放过。
都瑾川回去后,让关东调查了当年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果然跟陈奕恒说的如出一辙。
全意的封闭原来不是一开始就有的。
怪不得任他怎么去打开她的心门都打不开,原来那把钥匙压根就不对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