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舟渡的眼神一瞬更深格外复杂。她对上他这双眼睛,感觉自己几乎要被他这目光给割伤,表面仍旧云淡风轻笑着道:“抱歉,让你失望了。”
她仍旧很坦然地面向着他说:“所以……你现在想怎么样呢?”
“什么?”沈舟渡眉尖微漾了一下像没听懂。
“这件事……你既然已经都知道了,那总是会有什么想法吧。”她淡笑如兰,“那你想怎么样呢?你我之间……分开,或是当做一夜情、炮友什么的……”
他的目光猛然晃动了一下微抿紧唇。她仍旧淡然对他笑着说道:“我都可以。”
“……”
“不过让我还钱,是不可能了。因为那些钱早没了……如果你执意要我还,我可以先打个欠条分期还你。”
沈舟渡的眸光深浓仍旧紧紧地盯着她晦暗不明,片倾才很轻很轻地叹了口气,却是起身在她身边蹲下来,仰头对她笑道:“夏婵。”
他说:“你选我吧。”
“……什么?”夏婵怔怔看着他没听懂。
“我现在,有更多的六十万。”
餐厅的暖黄色灯光明晃晃的,如坠落了一片暖色月光。他笑着,眸里也蕴藏了星月似的纯粹光芒,静静映着她的模样。
“我有六百万,六千万……你选我吧,我都给你,我把我自己卖给你。”
夏婵怔怔地望着他还是像十分地不可思议,片倾眉宇才蹙一蹙道:“沈舟渡,你疯了吧?”
“如果你觉得是,我就是。”沈舟渡仍旧只笑着静望着她说:“但如果当初你离开我的原因是因为钱,那我只会太高兴了。”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在我看来都不是问题。以前你我之间最大的问题就是我没有钱、所以在沈竟海那儿也没有话语权。那现在我有钱了,你选我吧!我把我的钱都给你,把我也给你,一切都给你。”
夏婵更怔忡了盯着他的眼眶越来越红,感觉今日种种那些被她压抑许久的情绪都翻涌上来,绞得她鼻尖酸涩眼眶酸涩心尖更酸涩,嗓音涩哑,“沈舟渡你……”
“你……”
他只是温亮着眼眸望着他一直对她笑着,忽然上前去吻她的唇。
他的手掌扣在她的后脑,上半身往下压倏地将她扑倒在凳子上。
夏婵猝不及防地扶了一下餐桌一根筷子被打落在地,但谁都没管,她唇上立刻熨压上另一个唇陷入一场深吻。
他的唇齿间还留着方才吃过的淡淡喉糖味,在她的舌尖一点一点漫开回味。
灯光轻晃,他吮吻过他的唇,渐渐又顺着她的唇向上,一点一点吻啄她的鼻尖、鼻梁,吻到她的眼睛上。
他轻吻她眼睫上斑驳的眼泪,感受到她的睫毛如颤抖的蝶翼在他唇下轻颤,一抹微咸在舌尖化开反而成为一丝甜。
他轻笑着舔着唇回味似的微微分开,夏婵就红着眼轻打他一下,盯着他的眼睛语气嗔责,“沈舟渡,你是不是个傻子!”
她眼眸湿红望着他眸里的星河,“我要是个骗子,你现在就已经被我骗得倾家荡产了……”
“不怕你骗,就怕你骗都不骗。”他顺势在她的手上轻轻吻,“你要什么,我都倾给你。我自己也倒贴给你……”
夏婵眼眶湿红着,望着他,倏地手臂环上他的脖子向下压主动去吻他。
她的吻势比他来得更急也更加激烈,像骤来的暴雨拼命去侵吞着索求着,椅凳脚在地面磨出咯吱吱的蹭响。
四周的空气与体温都在迅速升温。
沈舟渡的呼吸逐渐沉重,体表也烫了,在她险些就要从两个凳子间跌下去时迅速用手托住她的后背另一手轻抚她的脸,“想?”
他嗓音已极其的沙哑,她也只定定地盯着他,瞳眸异亮得像攒了星星,而后再一次倾身上去亲吻。
……
夜晚星月都沉睡时,夏婵和沈舟渡掩在被窝底下,褪了汗的身躯干燥温暖。
夏婵的头发湿了快一半,黏腻得难受,沈舟渡主动用凳子架起一个水盆为她洗头发。
头发洗净,吹风机轰隆隆地喷薄着暖风。
夏婵双臂抱膝窝在被子里任他为她吹着头发,想着什么迟缓着说:“我下周……请了一周的年假。”
发丝干爽得差不多了,沈舟渡关掉吹风机,听见她后面的半句话,“打算回轻水一趟。”
“怎么会忽然想到放假?”沈舟渡讶异。
“嗯,最近有点累,想休息休息,正好姥姥……也回去了,我想回去看看她,很久没见她了。”夏婵囫囵道。
夏婵没有将停职这件事告诉思忆他们,不想让他们担心,但也不可能每天装作上班的样子在外面游荡,而且还不知道她这停职会到多久,索性想离开申城一段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