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璃屈膝后起身,想着必是江照在厨房要羹汤,被丫鬟禀告给了王妃,规矩十足的上前,“王爷去了前院,妾身这便告退。”
王妃已视若无物地越过了她,秋之还想再奚落两句,只恨恨瞪了一眼,便跟着进了书房,护卫根本揽不及,眼睁睁看着一群人进了书房重地。
青璃带着江月慢慢往回走着,到了拐角处,窜出一个人来,肤色发黑,刻意压低的声音泛着震动,“青璃姑娘。”
青璃将袖中的东西给了他,那人抱拳就要离开。
“告诉他,别忘了答应的事。”
日光从斑驳枝干投下,照在明艳的面庞上,将复杂隐晦的情绪打的零落,她看着那人点头很快没了身影,慢慢走回了桃源阁。
“夫人?”江月看着夫人面上凄苦的样子,心疼的喊了一声,见她安静不语,想起以前的日子,心里难过的喉间一紧,只盼着她们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两个时辰后,前院一阵喧哗,映水脸色惨白着进了屋,拍着胸脯道,“王爷发了好大的怒火,鞭打了一群的丫鬟护卫。”
映月啊了一声,忙不迭问道,“可知道为了什么?”
映水摇了摇头,后怕说着,“哪里敢靠近。”
江月和江照对视了一眼,垂下头忙着各自手里的事情,格外安静,整个屋子只有映月的声音,“那你去前院做什么?”
映水害羞地推搡了一下映月,小声道,“厨房的婆子嚼舌根,住在前院的将军们要干粮,我便偷偷跑过去看了。”
“他们走了?”江月突兀的问话。
映水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我只看到了他们的背影,此刻估摸着出了雁门城的城门了。”
楼上传来茶盏落地的声音,江月眉头皱的紧紧的转身上了楼,江照斥了一句,“快些去忙,这些与我们无关,再听到嚼舌根,便送到荣德那里去。”
两个小丫鬟害怕的起身连道再也不这样了,江照将她们驱赶出去,紧随其后到了屋中,江照站在窗前观察外面情况,江月站在屋中看着夫人有些手足无措。
只丝丝缕缕的疼将青璃笼罩着,心口却麻木着,再看已是鲜血淋漓,新伤加旧伤罢了,她忽然冷笑了起来,眉目森冷,如赤足走入冰水之中,整个人早已僵硬没了知觉。
青璃将那抹痛压了下去,很快冷静了下来,眼角布满着红意,她长长舒了口气,本想出声却已压抑不住的颤抖起来,江月忙上前捧起双手x,发现冷冰冰的,忙唤江照将暖手炉拿过来。
“夫人,不怕,奴婢在这呢。”
青璃隔着水雾看着两人,是呀,一关接一关往前闯,她不能慌,心思略定,重重点了点头,一滴泪掉到手背上,好似被火灼了似的,烫的她瑟缩了下,“我们随机应变。”
“是。”
很快院外响起快速的脚步声,下面是荣德的声音,“如夫人,王爷有请。”
窗户支开,江月探出身来,“管家,王爷可有说何事?”
“那奴才可就不知了。”荣德往回退了一步,正好看到窗前的半个人儿,呵呵笑了两下,明显是敷衍,“还是快些给如夫人着装吧。”
竹青苑内,姜氏听着外面棍棒打在肉上的闷声,心头跟着一跳,灰黄的皮肤透着灰色,将手边的茶盏小心往前递了递,“王爷...”
定西王阴沉着扫了一眼姜氏,嫌恶地别开了眼,刺的姜氏眼底一红,指甲紧紧掐着手心,这是她的错,一时猖狂带人进了书房,眼下丢了东西,她逃脱不了这个责任。
“如夫人到。”荣德在外面一声回禀。
下一瞬青璃散着发,未施粉黛的出现在屋中,墨发及腰,后面一条红布松松揽着,肌理细腻骨肉匀称,一身的洁白素衣清幽淡雅,真真可见尤怜。
定西王呼吸一顿,略显迟疑。
姜氏压了压眉眼,低声斥道,“今日你独自在书房重地,规矩可是忘了?!”
青璃身子一晃,本就清冷的面色更是白了一分,怯生生看了一眼定西王,见他犀利凝视着,顿时慌了神,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解释。
“说话!”姜氏看着青璃与定西王在她面前眉目传情,猛然拍向桌面,训斥着,“不要以为王爷平日宠爱你,便目无王法,惹是生非。”
这俨然是将她往死路上引呢,青璃看向王妃,先行跪下,纤弱的身子因着着急解释轻颤了起来,“王妃明鉴,妾身...是...”
青璃在屋中左右张望,明晃晃的已乱了阵脚,姜氏看着一喜,定西王脸色则落了下来,怀疑盯着她,想着姜氏平日言语她居心叵测,面上臣服实则一心逃离王府,更是虚与委蛇于他,今日他还满意她主动求见,若真是她所为,就是不知她到底从了谁的指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