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白桐闷哼一声,耳朵通红,把她抱得更紧,呼吸滚烫。
“不用驯服,我的绳子早就牵在你手里了,”他埋头在她颈窝里蹭了蹭,嗓音低哑黏糊,“主人。”
辜山月勾唇,揉揉他的黑发:“好乖。”
这一场告白把漆白桐的精神彻底调动起来,但他精神头越好,蛊虫越活跃,身体反而越虚弱。
两人又连赶两条路,终于在漆白桐彻底倒下之前,抵达万花蝶谷。
万花蝶谷在深山之中,马车难行,辜山月弃了马车,带漆白桐徒步进入。
深秋本该寒凉,可越往山中走,温度反而越高,山外草木凋零,山中绿叶繁花盛放,如同春夏。
“万花蝶谷在火山之下,秋冬时会比山外更暖和。”辜山月解释。
漆白桐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即便他尽力显得若无其事,但虚浮脚步和额头上的冷汗无法遮掩。
他快撑不住了。
辜山月看向远方,还有好一段距离,她直接蹲下来,扛麻袋似的把漆白桐扛上肩头。
漆白桐突然离地一惊,挣扎着:“阿月,快放我下来,这怎么可以?”
辜山月拧了下他的大腿,威胁道:“别乱动,不然下次拧哪里,你是知道的。”
漆白桐虚弱地笑了下,配合地害怕:“不要啊,主人。”
辜山月:“???”
漆白桐遗憾:“要不是没力气,我还真想好好挣扎一番呢。”
第64章 万花蝶谷 他越可怜,辜山月越想折腾他……
辜山月嗤了声, 脚下生风,带着漆白桐飞掠远去,扑到面上的蝴蝶飞虫越来越多, 空气湿润, 山谷近在眼前。
山壁一x条巨大裂缝如同斧头劈开, 一大片绚丽花朵迎风摇摆,香气馥郁。
辜山月道:“屏息。”
漆白桐点头, 辜山月捂住口鼻, 一踏树干如鸟雀滑入山壁缝隙, 衣摆都不曾不碰到花海。
几个纵掠,避过陷阱毒物, 眼前猛然开阔,草野蔓延。
“呲”一声, 辜山月飞过一颗参天古木时,网子吊起,若非她双腿收得快,只怕要被网住。
辜山月就地一滚,护住漆白桐脑袋,两人跌在柔软草地上。
辜山月呸了声, 吐出口中草叶, 高声道:“辜山月来此,求见谷主!”
话音落下,没有动静。
辜山月把歪着的漆白桐扶起来, 他本就勉力支撑着, 又被摔得神智昏沉,眼皮垂下来遮住大半眼瞳,可怜巴巴地靠在辜山月肩上。
辜山月看了眼, 又看一眼,在他微张的苍白薄唇上亲了口。
他看起来越可怜,辜山月越想折腾他。
漆白桐微微一震,眼睛都睁不开,耳朵还是微微红了。
即便不合时宜,他也舍不得拒绝。
至于辜山月,在她心里可没有什么不合时宜,她总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咳咳——”
低咳声响起,面前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童子手掌挡着眼睛,从手指缝里看她们。
辜山月认出来:“……红毛儿?”
小童子:“……我叫毛红儿。”
虽然被记错了名字,但毛红儿还是很高兴:“你还记得我?”
“记得啊,你之前尿床被白镇打屁股的时候,我也在。”
辜山月用一种叙旧闲谈的语气说出来,毛红儿瞬间跳起来,涨红了脸,直冲她摆手:“哎呀,这些小事情就不要提了嘛!”
辜山月乐了一瞬,但怀里漆白桐还虚弱无力地靠着她,她立马道:“谷主呢,穿针蛊又现世,我想请他出手救人。”
毛红儿一听穿针蛊,小脸严肃:“谷主出门了,传信来说明日便归,你们先在谷中住下。”
辜山月扶起漆白桐,毛红儿在前带路,好奇偷看漆白桐,问道:“阿月,他这是中了穿针蛊,这毒虫居然还存于世间?”
“他少时便服用过蛊虫,距今已有十来年,一直靠短暂压制蛊虫活性维持生活。当年穿针蛊并未随血蜃楼覆灭而消失,反而被朝廷收用,皇城内卫司只怕人人都身带蛊虫。”
虽然毛红儿十岁出头,个头才到辜山月胸口,但辜山月并不把他当成无知孩童,回答得很认真。
毛红儿闻言小脸皱成一团,沉思片刻后:“皇城内卫司?白镇师父当年在内卫司待过,或许他能帮到你。”
“白镇在谷中?”辜山月惊喜。
当年白镇与乌山玉交好,乌山玉身死之后,他便不知所踪,数十年间辜山月没有见过他一面。
“他前些日子刚回来,”毛红儿把辜山月领到她曾经住过的小院里,又急匆匆出门,“我去叫他!”
这院子辜山月和乌山玉曾经住过,后来辜山月带李玉衡来解毒时也住过,如今住进来的人是她和漆白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