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毕竟江晚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他们可以闹,但别闹到她面前。
不过,他迟早会把陆萧然赶走。
这里是他和她的家,和陆萧然这个知三当三的人没有关系。
——
次日清晨,江晚一出卧室,裴谦就在卫生间,帮她备好洗漱用品,连牙膏都挤好了。
陆萧然则在餐桌上摆放早餐,这些食物都是酒店送来的,他怕江晚来不及吃,特意准备了方便携带的食物。
江晚看了一眼时间,拿上包和早餐就走,饭桌上只剩下裴谦和陆萧然,氛围一下子凝固了。
裴谦吃了几口,仿佛陆萧然是空气,默不作声地离开了这里。
陆萧然一看见沙发床就气不打一处来,而且今天他还要上无聊的水课,心里就更烦躁了。
上回和他哥大吵了一架,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兄弟喜欢上同一人,他们都是小三。
父母质问他们时,他们却格外默契地没有说出江晚的名字。
到了学校,同学满脸好奇,又不敢问,无数目光落在他身上,令人如坐针毡。
一下课,他连午饭都没吃,就跑去了艺术中心。
江晚正在练习室和舞团的其他人一起排练,陆萧然就坐在外面安静地看着,脑海里思如泉涌,恨不得立刻拿起画笔,将她的样子印在画纸上。
午间,江晚和陆萧然一起去餐厅吃饭。
陆萧然吃了一会,瞥见江晚手机屏幕上的聊天框,她似乎在和裴谦聊什么,他抿起嘴唇:“姐姐,裴哥的工作也太忙了,都没空陪你吃饭。”
江晚放下手机,面不改色地说:“他在替我办事。”
顿时间,陆萧然一噎,讽刺裴谦的那些话咽了下去。
他小声问:“他在做什么?有什么是我可以做的吗?”
江晚微微一笑:“你乖一点就好了。”
陆萧然心猛地一坠,难道真的像裴谦说的那样,江晚只是喜欢他年轻的脸和身体吗?
既然如此,为什么昨晚江晚选了裴谦?
可他不敢问,他已经低到了尘埃里,像是饮鸩止渴的路人,只求此刻的愉悦。
他扬起笑脸:“我会的。”
陆放下午还有课,吃完午餐就匆匆离开了。
江晚回到练习室,队友们一脸八卦地簇拥了上来。
“那是你的新男友吗?”
“看起来很年轻啊,成年了吗?”
“和你很般配嘛。”
“……”
江晚开玩笑似的问道:“他给你们什么好处了?”
众人纷纷点头:“刚才有个年轻人,应该是他助理,给我们每个人发了水果礼盒和护肤套装,祝我们下个月演出顺利。”
江晚想起陆放以前也是一样的操作。
只是后来他犯疑心病后做了些蠢事,以至于舞团的成员们对他印象很差。
江晚笑着说:“那我们继续加油,给观众最好的演出。”
一句话,便将两人的关系定义了。
陆萧然准备翘课来陪江晚,刚到门口,就听见了这句话,他垂下头,默默地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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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
贺鑫牵着狗走到枫南小区门口,东张西望了许久,不时蹲下安抚肉松:“她应该会来的吧?”
虽然江晚给他发的消息是说,她男友会把狗绳送过来,但他不信她真的不来。
毕竟他和她男友只是陌生人。
片刻之后,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转过身,看见了上回来接江晚的男人。
肉松朝着裴谦叫了两声。
裴谦面色温润,恍若未闻:“你好,我是裴谦,江晚的男友,来给江晚送东西的。”
贺鑫脸色微变,不自觉地攥紧了手里的狗绳:“麻烦你了。”
裴谦将东西递给他,余光瞥见土松脖子间如出一辙的项圈和狗绳,心中了然。
又是一个要勾引江晚的。
故意把东西藏江晚那,这样就有再见面的机会。
贺鑫注意到他的目光和变化,立即解释道:“我家里还有很多狗绳,不用送过来的。总之麻烦你了。”
“如果你是这样想的,我就不会站在这里。”裴谦走上去,逼近他,直视着他的眼睛,“别装了,你喜欢她,对吧?”
“怎么可能?我和她只是普通的邻居关系……你们虽然是男女朋友,你也不能乱吃飞醋!”贺鑫脑海里闪过雨里的陆放,声音放低了些,“而且,你醋都没吃对……”
所以那天纠缠江晚的人是第三者?
难怪那么疯,敢情是爱而不得?
“什么?”裴谦打量着他,目光渐凝。
贺鑫信誓旦旦地说:“你放心吧,我家教很好,我父母在京市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我不可能辱没家风做这种丢人的事。”
“你最好是。”裴谦半信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