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带了那么多吃的?”陆放的声音隔了一扇门,显得有些沉闷,但还是将她从睡梦中拉了出来,她蹙起眉,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紧接着,裴谦的声音出现:“抱歉,早上有点急事,没能帮上你。怎么样,捉到了吗?”
陆放:“应该是我想太多了,晚晚很爱我的,我们在一起七年了,她不可能出轨的。”
江晚睁开眼,天光乍现,她眨了眨眼周遭的一切渐渐清晰,起身离开卧室,走到了餐厅的位置。
隔着一扇玻璃门,她看见裴谦和陆放两人正在厨房里忙活,兄友弟恭,争着抢着要做菜。
餐桌上放了一盒蝴蝶酥,是江晚最爱的那家,应该是裴谦买的。
她习惯性地拿出来尝了一口,忽然想起这里是陆放家,咀嚼的动作顿了顿,抬眼看了看厨房里的两人。
“要是我再厉害一点,晚晚就不用那么拼了。”陆放说。
裴谦的语气依然温和:“是啊,你应该把心思放在工作上。”
江晚蹙了蹙眉,将手里的那片蝴蝶酥吃完,用纸巾擦掉指缝间的碎屑,又去卫生间洗了手。
低眸间,卫生间的门发出吱呀的声响,开了又关上。
裴谦温暖的身躯毫无缝隙地贴上她的后背,腰也被他的双手环住,江晚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他。
“咦?晚晚怎么不在房间?”陆放的声音从走廊传来,“裴谦怎么也不见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在门口停下。
江晚的心霎时间悬在了半空,心跳陡然加快,门把手因为门外人的动作微微转动。
第2章
裴谦松开手,伸手抵在门上,眸光微动。
江晚出声道:“陆放?”
“对不起,晚晚,我不知道你在里面。你是什么时候醒的?”陆放松了手,耳朵贴在门上。
江晚:“两分钟前。”
“好吧。”陆放蹲在门口,在地上画着圈圈,语气里透着若有似无的怨气,“你以前醒了都会来找我的,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江晚:“……”
裴谦脸色微沉,手抓住了把手,江晚将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冲着他摇摇头。
她说:“我好像闻到一股糊味?”
“啊!我的排骨!”
门外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难道我们要一直这样偷偷摸摸吗?明明我没做错什么。”裴谦低下头,额头抵在江晚的肩膀上,声音略显失落。
“辛苦你了。”江晚亲了亲他的侧脸,低声道,“我先出去,你找机会出门买点饮料。”
裴谦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好。”
江晚将门拉开一条缝,走廊里空空荡荡的,她钻了出来,特意站在厨房外,挡住陆放的视线,直到裴谦出门。
过了一会,陆放端着做好的两盘菜出来,瞥了一眼蝴蝶酥:“裴谦怎么饿成这样,我让他给你带的东西都偷吃!”
江晚眸光微闪:“毕竟是他带的,吃就吃了。”
“你怎么还帮他说话?”陆放不满地撇了撇嘴,将菜稳稳地放在桌上。
江晚温声安抚:“毕竟是客人。”
陆放立即喜笑颜开,上菜还哼起歌来。
裴谦回来的时候果然拎了两大瓶可乐和雪碧:“我看你家没有饮料,就去买了点。”
陆放扬起笑脸:“谢了,裴哥,不过下次这事还是让我来吧,哪能让你一个客人去买?”
裴谦脸色微变,拎着饮料的手微微收紧,指节泛白。
江晚接过其中一瓶饮料,兀自拧开,转移了话题:“对了,裴医生今晚是不是要值班?”
裴谦是骨科医生。
陆放探究的目光在江晚和裴谦之间打转,又立即摇了摇头。
裴谦从来不是江晚的理想型。裴谦太老了,都二十八了。
而他才二十五。
裴谦垂下眼睫:“是。所以我没买酒。”
“但今天周日,我们晚上没有工作,要不我们喝一杯吧?总觉得我们好久没有坐下来喝酒了。”陆放将酒柜里珍藏的红酒拿了出来,给自己和江晚倒了点。
裴谦坐在他们的对面,杯子里是透明、冒着气泡的雪碧,他攥紧了玻璃杯,指尖抑制不住地颤抖,眼见着陆放在江晚的诱哄下,喝了一杯又一杯,最后趴在桌上。
江晚和裴谦合力将陆放抬回他的床上,被子一盖,两人对视了一眼,便迅速离开了这个房子。
一出门,裴谦牵住了她的手,似是不经意地问:“你是故意灌醉他的?这么了解他?”
江晚平静地叙述着:“毕竟我和他谈了七年,要不是他半年前开始疑神疑鬼,我们也不至于分手。”
裴谦握紧了掌心的那抹温软,垂下眼睫,掩下眸底翻涌的嫉妒与不甘:“嗯,我们回酒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