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我以前的大熊玩偶。”她的脑袋止不住地蹭他胸膛说。
栗梓有个“阿贝贝”,那是长1.2米的棕色大熊玩偶。
谁送给她的,忘记了,就记得自己被养母领走时,带走这个能给予安全感的玩偶。
可后来大熊被剪得支离破碎还扔进垃圾桶。
养母虽然斥责了何嘉怡,也重新买回一个大熊,但那份专属的“阿贝贝”安全感却没有了。
“大大的,暖暖的,毛茸茸的,好可爱。”
“我好喜欢。”
心随意动,栗梓双手抓徐靳西衣领,将人抓弯腰后,亲了他的唇。
也在夜风呼呼作响的时候,她再次说:
“徐靳西,我愿意与你拥抱、亲吻,做鱼水之欢事。”
是表白吗?
大概是吧。
毕竟“我喜欢”三个字都蹦出去了。
距离太近,气息喷洒在彼此肌肤,敏感,太敏感。
徐靳西的眼眸里浮现颤色。
“你说你爱我,对吗?”
“你说你对我有感觉,不排斥我,喜欢我,是真的吗?”
刚才来自栗梓亲口而说答案,他一时间分不清是幻听还是真实。
因为,他忘不了她曾说:
“我恨你,恨死你了。”
栗梓不说话,只是将握住掌心的手,变化动作从指缝间穿过。
五根指头相交错,她合上的时候十指相扣了。
也一双柳叶眸的眼睛满揣着亮晶晶:“好困啊,靳西,我好困啊,好想睡觉,我们回去吧。”
没有回答就是默认,这次,徐靳西终于领悟到正确的未说之意。
然,某位路上说困得眼皮都睁不开人,到床上后眼睛睁得大大望天花板。
自己睡不着,就倒腾旁边人。
指尖戳了软腰一下又一下,瞧没反应,栗梓变成手掐腰。
顺带的爪挠挠。
“别闹,宝宝,痒。”
徐靳西睁开眼时就见离自己仅一拳之隔的面孔。
栗梓觉得挠痒痒还不够,一鼓作气,骑到人腰腹上,然后双手支撑在压身下人两边,床咚说:“我又想后悔了,怎么办?”
躺到床上时,她脑子里蹦出一个问题,即:前世,我们之间的相处到底如何?
“你总说我们之间有前世,可现在情况是我只是现在的我,那么,徐靳西,你喜欢的到底是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第一道送命题抵达时,本眼皮还惺忪的人秒正经。
徐靳西:“怎么了?”
头发抓成鸡窝头,栗梓苦兮兮:“我现在的确是喜欢你,因为你又高又帅又体贴,但,你说我们有前世,而你又说了,你是有前世遗憾所以才对我紧追不放。”
神情皱巴巴扭成一团,栗梓嘴巴张了又合上。
她在思考如何委婉说出自己心中最纠结的话。
可事实是,那件事太尖锐,无论怎么说,都不可能委婉。
“徐靳西,你前世如果要是对我很坏,那我现在答应和你在一起了,不就是对曾经的我背叛吗?”
不管了,全不管了,栗梓全兜出去。
下一秒,她又:“可是,现在的我的确很喜欢你啊,而以前的,你都说了那是前世,既如此,和现在的我有什么关系呢?”
一件事盘桓在心头,若能解决,就是如释重负,偏偏,它。
栗梓目前可以肯定的一件事就是现在的自己喜欢徐靳西,但是,零零碎碎的碎片记忆和徐靳西的只言片语以及行动表达中,又发现前世的相处可能存在无法迂回的亏欠。
如果说前世今生都一人,那么现在答应徐靳西在一起,无疑是对曾经自己的背刺。
可若要放手。
舍不得。
脑海越混沌,越急,越难受。
栗梓干脆趴在徐靳西身上,脸埋在他胸膛:“我舍不得你,我不想和你分开,但我很害怕我们前世有发生不好的事。”
“徐靳西,我到底该怎么办?”
亲昵的称呼更显得贴切,可是,于栗梓而言叫上全名是告知说他全世界仅有他一人,无可被替代。
她的纠结与烦闷,全一丝不漏地落入他的眼睛。
那,此刻到底该如何做呢?
徐靳西:“栗梓,我爱你。”
他抚摸她的背给予安慰:“你只要开心就好,余下的,我来承担。”
“只是,你不要不要我好不好?”
如果非要论及前世话,徐靳西不敢谈及半字,因为就如栗梓猜测所言,曾经的确亏欠和遗憾。
那,可以欺骗吗?
可以仗着她没有前世的记忆故意哄骗说前世琴瑟和鸣,之所以会觉得亏欠和遗憾,是因为没和你一起活到九百九十岁?
徐靳西,做不到了,真真真真做不到了。
除默认这一种肯定回答之外,还有一种肯定回答是说与题意无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