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着急强大,让羽翼快速丰满起来,加入名利追逐场中。
玉鹤安何时这般了,若真是追名逐利,为何还会游学三年,她没想明白。
慌忙挪开眼,望着廊下的雨幕出神。
她能有什么办法,若是被玉鹤安误会了,她连安逸的容身所都没有了。
第三次偷偷瞟玉鹤安时,被抓了个正着。
“有什么事?”
她心头酝酿怎么才能完成,这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瞧着那屡倦怠,忽而她想通了。
若是玉鹤安睡下了,她对他做些什么事,岂不是就没人知道了。
“阿兄,你在看什么?”她抬起头,好似好奇卷宗般。
“二十年前旧案的卷宗,前礼部尚书赵子胤贪污治水款的案子。”
她眨巴了眼睛,翰林院需要管这些东西吗?这些不应该隶属大理寺吗?
也许瞧了她的困惑,玉鹤安小声解释道:“有人托我查一查。”
“若是困倦就先歇息会儿吧,卷宗明日再看也可以,查案不着急在这一时半会儿。”她没什么底气,又因藏着事,声量越来越小。
落到有意者耳朵里,倒不像劝告,像扯着嗓子告诉他,她要干坏事了。
执着卷宗的手微僵,须臾便将卷宗放在书案上。
“确实累了,这几日在翰林院和大理寺之间奔波,杳杳说得对,不应该急在一时。”
说完玉鹤安往后一仰,松了松肩颈,似困倦至极的模样,后背靠在太师椅椅背上,支着脑袋假寐。
她又等了一刻钟,玉鹤安的姿势没动,她撑着躺椅扶手从椅子上下来,摇椅又晃了一下,发出细微的声音。
她蹑手蹑脚地跑到书案前,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没什么反应。
她小声唤着:“阿兄。”
玉鹤安双眸紧闭,浑然不觉,没人回她。
她小心绕过书案,雪松香无孔不入地往身子里钻,那股子难受劲又冒了出来,双手撑着书案的边缘,才堪堪站稳。
她仍不放心地瞧了瞧,玉鹤安双眸紧闭,眼睫在眼下落下一片阴影。
好在玉鹤安实在困顿,对这一切没有任何察觉。
她小心凑近,飞快地在脸颊落下一吻。
很轻,蜻蜓点水般,涟漪一下荡开,消散在春水里。
若不是那张俊逸的脸上留着一点水光,压根没人知道她偷亲了他。
再瞧了瞧玉鹤安还未醒,她提着裙摆轻手轻脚地出了外间,还未在躺椅上坐下。
“娘子,奴婢做了新菜式,你快来试试……”
她撑着躺椅的手一僵,刚坏事就被抓包,先做贼心虚地往里面望了一眼,瞧见人未醒时,才放心往厨房里走。
贺大娘应当是之前宅子主人的亲眷,嘴上自称着奴婢,没那股子谦卑劲,倒像半个朋友,她倒是落得自在,提着裙摆绕过院子里的小水坑,往厨房走。
玉昙慌忙逃开,未瞧见太师椅上,本该熟睡的人,眼睫半垂也挡不住眼底幽暗,指腹迷恋地摩挲着她碰过的地方。
嘴角上挑,笑意蔓延开。
他们本就是两情相悦。
因着干了坏事,玉昙心虚了好一阵,好在玉鹤安一切如常,也算顺利躲过了一关。
也许是剧情第一次主动发布任务时,就发现了漏洞想进行修补。
第一次是牵手。
第二次是亲吻。
第三次会是什么……
她甩了甩脑袋,不敢想下面的剧情,下次要怎么蒙混过关。
晨起时,玉鹤安便提过晚间不会回这儿。应当是回侯府,在他临出门前,她站在院子里,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没出声。
她想知道祖母的近况,有没有被她气出病。
她还想知道兰心、巧心、慧心的伤,那日她瞧见了,伤势严重,到底养好了吗?
事实上她只沉默地盯着玉鹤安离开。
回到屋子,翻到一个月白的幕篱,戴在头上打算出门一趟,先解决最要紧的病症,其余的事只得慢慢来了。
“娘子,今日别出门了。”贺大娘端着簸箕站在树下晒花干。
“出什么事了?”她往头上套幕篱。
贺大娘笑呵呵:“等会奴婢要做芋泥糕,娘子出门了,回来就不热了。”
相处这几日,她们熟络不少,贺大娘平生最大爱好,便是做菜,平日分享的只有陈大伯一人,好不容易来新人了。
“娘子若是一定得出去,等会儿,温在锅里,回来吃还是暖和的。”
她的病症不能拖了。
她点了点头,将纱幔放了下来,快步出了府宅,绕过小巷子前往正街,正街两侧站满了看热闹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