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喜欢,昭黎便牵了她的手往小摊处,边让她挑选,边道:“唤我清晏就好。”
时思意看中了一个有点像凤凰又有些像孔雀,但还是蓝色的样子的风筝,昭黎付了钱,她便道:“谢谢清晏姐姐。”
昭黎是家中最小的孩子,乍一听见有人叫自己姐姐,竟还有些不适应,愣了下才应了声:“嗯,自家人何必客气。”
时思意不能走太远,昭黎便带着她在这附近随处走了走,牵住她的手,一刻都不敢松开。眼看着日头就要落山了,便询问她:“思意,我们回去吧,天也晚了,二哥许是已经回去了。”
时思意虽还未尽兴,但如今天渐渐暗了下来,她们两个女孩子在外头也不安全,便颔首同意。
待到二人回到时宅的时候,时怀瑾已经命人备好了饭菜,白家兄妹也请来了——
一男子看上去跟时怀瑾年岁相仿,身材颀长,偏细瘦些,比起时怀瑾,更多了几分书生意气。一张脸生得竟如女子般美,偏生鼻梁山根都高耸着,倒别有一番吸引人。一双眼睛微微上吊着,眼神锐利,看向时思意的时候却又含了脉脉之情。
一女子看着跟昭黎年纪相仿,个头身形都相仿,眉目温柔,也是生得极美。只是她的那种美不同于昭黎这般娇媚,充满攻击性的美,也不似时思意那种带有病气的病美人儿。眼前人的美是一种让人一眼记住却又不会产生任何戒备心的没有攻击性的美,似乎意外的符合所有人的审美。
时怀瑾一一介绍:“这是白翼风,字仲元,这是其妹白箬荷,喊她箬荷就好。”
他继而伸手揽过昭黎的肩膀,眉目含笑:“这是我夫人,叫清晏就好。”
几个人相互打了招呼,便相继入了座。
白箬荷生性活泼,面色是白里透着粉的健康之色,她同昭黎挨在一起,用只有她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问:“清晏,你几岁了?”
“我十六。”
“我也十六,你几月生的?”
“五月初。”
“那是姐姐了,我是七月生的,以后我叫你清晏姐姐可好?”白箬荷一双人畜无害的眼睛里闪着光,她的瞳仁格外黑,眼睛却并不无神。美目流转,顾盼流连,任谁见了都会想靠近。
昭黎颔首:“好,你若喜欢,那就这样叫就是。”
时思意吃得不多,不过盛了碗粥端着喝,又夹了几筷子的鱼虾之类的东西,便不再多吃。
“给你带了凉粉,要不要吃一点,不过要再多吃些菜,好不好?”说话的是白翼风,他眉头微皱,见时思意就吃了那么几口,大有哄着她吃饭的意味。
时怀瑾眸色沉了沉,声音有些哑:“越是夏日越不能贪凉,何况思意身子不好,依我看,等会儿喝碗绿豆汤更好些。”
昭黎听他这么一说,伸脚在桌子底下朝他踩了一脚:“思意要吃药的,绿豆解毒,那药不白吃了,二哥你能不能好好想想再开口?”
这话有嗔怪之意,还没等时怀瑾回话,便听见了时思意的笑声,声音虽不大,也有些软绵绵的,却是实实在在的开心。
见她如此,众人便也都相视一笑,皆忍俊不禁。
片刻后饭毕,白翼风道:“承风,你此番让我们兄妹二人前来,大晚上的,只是为了叙旧吃饭?”
时思意清了清嗓子:“并非如此,此番请二位哥哥姐姐前来,是想着趁如今二哥二嫂都在,我们人多些,也热闹,我就想起个诗社。这样也不用每天都烦躁得不知该干什么的好。”
“诗社?好啊,那我们也附庸风雅一回!”白箬荷听了风就是雨,哪里有热闹,哪里就有白箬荷。
“那我们便定下个日子,总不能日日起社作诗罢?”昭黎笑道,一双眼睛如月光般璀璨。
时思意这回却没了主意,她确实没想到这一层,只想着要起诗社,忘了该如何定日子。
昭黎便道:“今日是七月初二,明日若我们起第一次社,那便每十天起一次。也就是每个月的初三、十三、廿三各起一回,这样也不会耽误了旁的事,诸位意下如何?”
“同意。”时怀瑾率先同意。
众人见如此,便都颔首同意。
昭黎将手支着脸,一本正经地说:“既要作诗,那就要有很多规矩,我们就不弄那么些规矩。什么限韵统统不论,只需找个人做东便好,既然诗社是思意想起的,那明日第一次便让思意做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