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点都没遮掩,坦荡的叫左右偷瞄的下人们臊的慌。
砚华挠了挠头:“唉,好。”
倚寒东西送到,便转身离开了。
砚华把东西拿到了屋内:“侯爷,二少夫人送东西来了。”
宁宗彦霎时回身:“给我。”
砚华递了过去:“是一些治腿的药粉和止血丸,二少夫人有心了。”
他紧紧攥着瓷瓶,心头情意涩涩。
入夜,兰苑内一片寂静,床榻上单薄的衾被下身影蜷缩,她热的忍不住伸出了脚踝,雪白的足在月影下泛着冷冷的银光。
宁宗元忍不住伸出手攥住了她细瘦的脚踝,倚寒在困顿的睡意中悠悠转醒。
她模糊的目光中猛地看见了一大片阴影,而后便是熟悉的沉香,叫她险些惊叫出声。
在察觉自己的足踝被握住后她挣扎了起来,她拿衾被盖住,羞恼地坐起了身。
“你怎么又来了。”
“明日都要走了,我过来瞧瞧你。”他抚了抚她的鬓边,替她绾起了散落的发丝,但亲昵的动作却莫名叫倚寒有些心惊。
都要走了,还来多此一举……
“有什么好瞧的,反正还会回来,你……注意安全,一路顺风,腿疼了就敷药。”她磕磕巴巴的嘱咐他。
“看够了,你回去吧。”她下了逐客令。
他却一动未动,神情不辨:“其实我在考虑,要不要把阿寒直接带走。”
倚寒一惊,没好气:“你疯了吧,临安有我的家人,你也不是我的谁,我凭什么跟你走。”
“毕竟此去归期不定,还不知会如何,万一我死了,你我此后相隔天涯,就再也见不到了。”
倚寒忍住了斥骂:“你还想拖着我一起死不成?”
“是啊,我带你走,即便你死了,也会死在我身边,而不是宁衡之的妻子。”
倚寒又惊又怒:“祖、祖母不会允许的。”
“山高皇帝远,祖母奈何不得。”
眼见他油盐不进,倚寒怕了,她虚着声音:“你有话好好说,你不想喜爱我吗?也舍得我一路跟你颠沛流离?打仗要吃苦的,我不想吃苦,我还想重回冯家,当大夫呢。”
“你别把我带走,我……我等你回来就是了。”她咬唇,昧着良心欺骗他。
“等我回来?嫁给我?”
倚寒暗骂了他一声不要脸,真怕他一怒把自己敲晕了扛走,毕竟他就做过这种事,倚寒真不敢赌:“嗯。”
“所以我在国公府等你,替你照顾祖母和父亲,你也不忍心我跟你受苦是不是。”
她挤出个笑说。
宁宗彦透过月光,看着她脸上虚假勉强的笑,心里觉得好笑:“确实不忍。”
“但是阿寒都拒绝我许多次了,万一待我回来你翻脸不认人呢?”
“那你要如何?”
宁宗彦道:“过来亲我。”
倚寒心头窝火,却不敢说什么,爬过去在他嘴角戳了戳:“这样行了吧?”
“还没完呢。”
他的手臂箍着她的腰肢摁回了被窝,天旋地转间,她的唇被堵上了,炙热的气息扫荡着她的唇腔,汲取着她的蜜水。
天色微微亮时,宁宗彦出了府。
倚寒用衾被蒙住了头,脸上全是泪水和汗水,发丝黏在她的颊侧,倚寒又恨又生气,又平白叫他占了便宜。
衾被里全是糜艳的气息,她不敢出声叫水,只得忍着难受披上衣服,拿了一块帕子,走到桌前倒了些水擦身。
她心不在焉,开始思索明日要不要喝避子汤。
应当是不用的吧,她方才提醒他了,也若有似无的感觉到了,她还在喝汤药调理,避子汤的药性相冲,能不喝就不喝。
擦完身后,她累的上了床睡了过去。
公主府,女使匆匆敲门:“殿下,侯爷给您留了东西。”
长公主都要就寝了,闻言叫她进了屋:“什么东西啊。”
女使递给她一封信。
长公主狐疑的打开,里面就写了四个字:护好冯氏。
她有些无语,没好气的给扔了。
在宁宗彦走后,临安出了件大事,消失已久的冯承礼突然出现了。
不仅出现,还带了一身伤,直奔皇宫,状告当今凌霄侯,囚禁谋害朝廷官员,藐视天威,欺上瞒下,恶劣至极。
此事不仅引起了朝廷哗然,上朝时官员一边倒,讨伐声音忽然变多,明显是有人撺掇加挑拨。
好在此事官家怕动摇民心,及时封锁了消息,没有流入坊间。
消息很快传到了长公主耳朵里,她当即便风风火火进了宫,亲上朝堂与冯承礼对峙,但凌霄侯本就受这些文臣忌惮,此举简直是给他们递了宁宗彦的把柄,犹如天降甘露一般,一个二个恨不得往他身上泼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