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法阵为中心,狂暴的能量排山倒海般席卷而出,原先的法阵中心刹那砸了个深坑!乱石混泥狂乱掀起粉碎,那座巨大的喷泉瞬间炸开,呈辐射状向四面八方狂暴激射。
黑魔王环臂而立,狂暴的气流掀起他漆黑的袍角,飞溅的碎石靠近他几英寸的地方就化成齑粉,他垂眸注视那个被砸了个深坑的大洞,苍白的指尖在长袍下微不可见的蜷缩了一下,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涟漪。
狂风吹散迷雾,江风月趴伏在地上,浑身伤痕,铂金长发上沾着丝丝血迹贴在脸颊,身上衣衫褴褛,遍布伤痕。
昏昏沉沉的脑袋和剧痛让江风月一动也动不了,大雨不断砸落在伤痕累累的身上,他努力抬起眼眸,看向岸上那个矗立不动的身影,狠狠闭上了眼。
该死的伏地魔,装屁呢!
在这给他显摆魔力是吧!
那么大的雷差点劈死他,谁家好人阿尼马格斯引全英国的雷啊!
就在极致的疲惫与痛楚中,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从身体内蔓延开来,被雨水和血污粘住的铂金色发根处传来一阵酥麻感,他喘着气,不自觉抖了抖那对刚刚成型还湿漉漉贴在头顶的毛茸茸小耳朵。
身体在不断变换,数条蓬松的尾巴从尾椎骨快速生长,全身的骨骼在融化重组,取而代之的是一层迅速生长如初雪般纯净的白色绒毛。
那个巨大的深坑里,没了铂金少年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团小小的,湿漉漉的白色身影。
那是一只小小的白狐。
体型比家猫大不了多少,蓬松的绒毛被冰冷的雨水彻底打湿,紧紧贴在小小的身躯上,九条同样湿透的尾巴无力的缠绕在身上,尾巴尖上的铂金在昏暗光线下依然醒目,脖颈上缠着一个衔尾蛇项链,硕大的绿宝石绕在他颈间,蛇眼猩红。
小狐狸虚弱的侧躺着,灰眸涣散的看着天空,它本能的伸出爪子想去抱住自己比身体还大的尾巴,不让它们沾上湿哒哒的泥土,整个身体挣扎的想要爬起来,却连抬起脑袋的力量都耗尽,挣扎半天平摊在地上,像一团可怜兮兮的棉花糖,半点也动弹不得。
一双手稳稳抱起了它。
暖烘烘的魔力抚过它的身体将脏污去除干净。宽大的长袍笼罩住它的身体,遮住了漫天大雨,它被人紧紧的抱在怀中,贴着那人温冷的胸膛。
白绒耳朵动了动,听见了近在咫尺的平稳心跳声。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难以掩盖的揶揄笑意,一只手捏住了它微微颤抖的耳朵,力道不轻不重的揉搓。
“这是谁家的小狐狸啊,真可怜。”
“嘤.....”小狐崽伸出粉嫩的舌头舔了舔自己的鼻尖,貌似讨好般嘤嘤一声。
都是你个王八蛋害的!
伏地魔好似接受到了控诉一般,眼底的笑意加深,他将怀中的毛绒团子搂的更紧了些,骨节分明的苍白大手一寸寸的抚过九条同样蓬松的白绒尾巴,最终在一条尾巴尖,带着亲昵的占有欲,轻轻揉团。
他轻轻笑出了声,带着一丝餍足和不容置疑的宣告。
“小狐狸乖,主人带你回家。”
阿布拉克萨斯几乎是急切的从壁炉里冲出来,铂金色长发略显凌乱,平日一丝不苟的华丽长袍上甚至沾了些炉火,灰色的眸子急切的环视了一周,发现在门厅口僵硬站着的斯内普,黑发少年正死死盯着门外翻涌的雨幕,脸色苍白。
他快步走了过去,斯内普身边围着数只家养小精灵,此刻看见他,立刻爆发出细碎的抽泣声。
“卢修斯呢!怎么回事!为什么马尔福庄园的家族保护屏障受到了冲击!”他快步走近,严厉的质问小精灵,心脏因不见儿子的身影而中依然缩紧。
那场席卷了整个英国的恐怖雷暴,甚至穿透了他与塞尔温长老密谈的隔音密室,心底的不安迫使他中断会面,不顾一切的冲了回来。
菲菲颤抖着手指向外面,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小主人...小主人...”
“卢修斯在外面...”斯内普僵硬的转过头,声音干涩紧绷,眼中是惊悸和化不开的担忧,“黑魔王也在...”
阿布拉克萨斯心头一跳,心急如焚的疾步走到门厅处,正要往外走,却猛地顿住脚步,惊疑不定的看向门外。
黑魔王正在雨中缓缓踏步而来,冰冷的夜雨在他周身自动避让,华丽的长袍此刻在胸膛处微微隆起,像是在护着什么东西。
那东西很小,埋在黑魔王的臂弯里,只露出一点尖尖的白绒耳朵和.....好几条尾巴?
他心头一跳,猛地上前一步,身影卡在喉咙里,“主人,卢修斯...”
黑魔王已走到他面前,猩红的竖瞳淡漠的扫了他一眼,脚下不停顿,目不斜视的继续往温暖的厅堂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