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闻言,怒气泄了一半,赌气的哼了一声,身体却顺从的坐到沙发上,任由小精灵给他涂上冰凉的魔药。
他感受着嘴角渐渐消散疼痛,“爸爸呢?”
“魔法部今晚有一个宴会,小主人正在更衣呢。”
德拉科闻言,立刻将外套往小精灵身上一扔,兴致冲冲的往二楼而去,路过回廊时,他朝每一位先祖恭敬的打了招呼,随即脚步轻快朝走廊尽头的房间而去。
他敲了敲门,得到回应后才推门而去。
午后的阳光慷慨的洒满房间,那张四柱床的帷幔却紧紧拉着。
德拉科径直看向那巨大的穿衣镜前,江风月正在那里,身姿挺拔如修竹,菲菲正将一条流光溢彩的宝石链别在他华贵的长袍肩头。
德拉科快步走过去,自然的蹲下身,仔细将父亲长袍曳的下摆抚平展开,金线绣成的凤尾纹样在地毯上铺陈开,绚丽至极。
江风月侧首,眉梢一挑,好笑道,“又去找哈利了?”
德拉科辩解道:“是莉莉阿姨邀请我去玩!爸爸。”
江风月看向他的嘴角:“输了还是赢了。”
德拉科挺起胸脯,带着点小骄傲,“八岁起我就没输过,爸爸!这两年来,我们可基本上都是平手!”
江风月勾起唇角,他伸出了手,德拉科心领神会,凑了过去,眯着眼感受爸爸温柔的揉了揉自己的脑袋。
“不错,至少不会输了。”江风月轻柔道。“没丢马尔福的脸。”
德拉科蹭了蹭他的手,仰起脸:“詹姆叔叔说以前他和小天狼星,也和您打过架,真的吗。”
“不算打架。”江风月转过头,淡淡道,“我从来没输过,我给他们的,是教训。”
德拉科哇了一声,崇拜的望着他,眼睛却陡然瞄到了房间一角的一个行李箱。
他愣了愣,声音里带上失落和一丝委屈,“爸爸,您又要出远门吗。”
江风月嗯了一声,“月余就回来,你在家里好好陪祖父,知道吗。”
德拉科默不作声,江风月瞥他一眼,“又生闷气。”
德拉科依旧垂着头,手指无意识的揪着江风月长袍上的流苏,江风月无奈的看着他,随即抬手,修长的手指轻柔的将他被揉乱的头发梳理好。
“办完事情,我就尽快回来,我会给你带礼物的,好不好?”
德拉科闷闷的嗯了一声,将菲菲手里的梳子夺过来,一下下的梳理江风月丝绸般的铂金长发。
他偷偷看了眼掩的严严实实的四柱床。
虽然没可能实现,但要是,爸爸能找到父亲就好了。
他想让爸爸开心。
——
一支近二十人的队伍缓缓走进阿尔巴尼亚森林,维特带着一群翻倒巷的人跟在江风月身后。
斯内普沉默的望着身前的铂金身影,垂下眼眸。
十年。
他们从英国到芬兰,瑞典,挪威,冰岛,丹麦。跨过无数长河去往爱沙尼亚,拉脱维亚,俄罗斯,莫多瓦尔,中国。
又穿越大洋,去往加拿大,危地马拉,伯利兹,古巴,牙买加,海地,哥斯达黎加,巴拿马。
一片又一片土地,一个又一个国家。
十年间,他们几乎快走遍了全世界三分之二的陆地,如今,他们翻越托莫里山,穿过普罗克迪耶山脉,走进这座阿尔巴尼亚森林。
斯内普他们从来没拦过江风月的寻找。
他们现在最怕的是,已经走了这么多地方,当全世界每一寸土地都被搜查完,怎么办?
斯内普注视着他的背影,林间稀疏的光落在铂金青年白皙的脸上。
江风月头也不回,“想说什么就说,西弗。”
斯内普沉默良久,道:“休息一会,吃点饭吧。”
江风月停下了脚步,“你累了吗,那安营扎寨吧。”
下属们飞快的在原地搭起一座设施俱全的露营地,维特走了过来,“先生,可以用餐了。”
江风月摩挲着紫杉木魔杖,眼睛盯着地图,挥挥手,“你们吃吧,我不饿。”
维特无措的看着他,江风月这几天吃的特别少,他劝了几下不管用,求助的看向斯内普。
斯内普走过来,看着他纤细的手腕,“好好吃饭。”
江风月道:“我真不饿,西弗。”
斯内普目光锐利如刀,“你是不是没喝我给你的营养药剂?”
江风月噎了一下,“有点苦,我等会喝。”
“现在喝。”斯内普不容置疑道,眉头紧蹙,“别把你这副身体搞毁了!”
“哪差这么点功夫。”江风月漫不经心道,“十年前我就毁了。”
斯内普和维特沉默着一言未发,盯着他将营养药剂灌了下去。
在距离这支队伍直线距离不远的地方,森林的阴影仿若凝固成实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