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蓝木对面这个没见过
蓝木踩着那块从男人手里掉落的板砖,一手掌把他给砍晕了,又转头看着身后的女人,
那个手里拿着改锥的女人因为这一幕吓得哆哆嗦嗦,哭得更厉害了,蓝木有点害怕她哭晕过去,可能是那一板砖真的还挺使劲的,蓝木现在有点耳鸣,听不太清她到底再说什么,只能重复着自己的话,
“我是Z国人民解放军,我不是坏人,相信我,放下你手里的东西。”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一道声音响起,蓝木听到有人在叫妈妈,蓝木没有回头,他一直在死死盯着女人,发现女人听到这道声音之后,情绪变得更加激动,最要命的是,她把手里的改锥调转了方向,改成自己,
蓝木确定他没有一丝犹豫,他当时脑子只有一个念头,他得救她,他的家已经没了,这世界上不需要再出现第二个没有家的孩子了,
他的身形有一点踉跄,因为太过着急了,他几乎冲到那个瘦弱女人面前的时候是跪着的,他的膝盖磕在地上,
就差那么一点儿,还好,蓝木心想,他几乎是因为大量的肾上腺素忘记了疼痛,改锥扎到他的手掌上,入肉七分,
蓝木只是无所谓的用另一只手拔出来,
“其实没什么大事,去吧,你的孩子在等你。”
蓝木的身子向一边倒去,在昏迷前他看到原来那个女人的孩子就是那个小女孩,在警察来到之后他终于放心的晕倒了过去,
他有点累了,想睡一觉,就睡一会儿就好,
在小女孩的眼里就是一个刚给她糖和外套的哥哥,救了她的全世界,在闪着红蓝灯的救护车带走他之后,小女孩在心里祈求上天,保佑这个哥哥,他是个好人,他的糖很好吃,
而小女孩自己则被警察带走了,他的父亲死了,母亲神志不清,她也许会被送到政府创办的福利组织,或者幸运的被人领养,拥有新的家庭,直到她长大成人。
等蓝木再醒来的时候,看见的是白色天花板,闻到的是他最讨厌的消毒水的味道,他想坐起来,可是头疼的厉害,他看着自己被包扎的左手,
才想起来了自己好像是做了一个见义勇为的好事,
所以他现在是被好心人送到了医院吗?
蓝木觉得自己没什么大事,不需要住院,看着右手上挂的吊瓶,他想也不想,就自己给自己拔针了,他不喜欢这里,这点伤他自己养养就能好了,可是这一幕正巧被刚进来的护士小姐看见了,
“哎!你干什么你,怎么还自己拔针呢!”
蓝木摆出乖巧的表情,看着一脸严厉的护士,
“我真的没啥事,我回去自己养养就好了,没必要在医院待着,浪费资源不是吗?”
护士小姐长着一副比许三多还要甜美无害的脸,但是说的话确是很冰冷,
“这位同志,请不要加重我的工作负担好吗?你是医生吗?”
蓝木摇摇头,他哪里看起来像是个医生?
“既然你不是医生,那就不要自己瞎判断,你什么时候出院是医生决定的,在医生没说让你出院之前,请给我老老实实待着,中尉同志。”
蓝木吃惊地看着她,她怎么知道自己是中尉,他身上也没穿军装啊?
“别做这副表情,这里是部队医院,你连长给你送过来的,你的脑袋缝了五针,确实是小伤哈!”
蓝木听到是自己连长送自己过来的,有点紧张了,确实自己是孤儿,所以他的紧急联系人一直填的都是自家连长,蓝木一直觉得,他这辈子都不会遇到什么紧急情况的,
他看着一脸冷淡的护士小姐,瞅着她,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那,我连长现在在这里吗?”
“他去给你缴费去了,应该一会儿就回来,对了,还有一个特能哭的兵,差点把医院房子都给掀了,就坐在外面。”
蓝木把脸埋进手掌心里,他已经知道护士嘴里说的是谁了,没想到自己这丢脸都丢到姥姥家了,但还是让护士把许三多叫进来了,
许三多眼睛还是肿肿的,看样子没少哭,蓝木拍了拍自己的病床,示意许三多坐过来,
许三多低着头,眼睛看着蓝木,有点害怕,但是蓝木知道他不是害怕自己,是害怕自己身上的伤,蓝木干脆一把,把许三多拉到床上,
“咋,半个月没见,不认识你连副了?”
许三多摇头,不说话,以一种很执拗的眼神看着蓝木,蓝木这样的人都有点不好意思了,现在他倒是希望许三多继续假装大人,小孩子的喜怒哀乐都太明显了,
“三多,其实我真没事,我就是救人的时候意外受的伤,都说功夫再高也怕板砖,这句话我是体验到了,你不信?你摸摸,真的一点事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