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内。
伶人们舞完一曲《荷天之曲》排着队回到殿内。
伶人路过赵锦书时捂嘴笑道:“那群西域来的都是些歪瓜裂枣的,难看死了。”
另一个身侧的伶人满脸嫌弃,想到什么也应和道:“就是就是,还是我们摄政王模样俊俏,虽年纪大了些,却儒雅随和还未娶妻。”
赵锦书端着酒壶站在队伍末尾,她不知道她们嘴里的摄政王是谁,倒是开始好奇那群西域使节是不是当真如她们嘴中似的丑陋。
萧敏从头挨个数人,眼看最后一个到赵锦书时,发现她低着头不知想什么,双目无神,扯着嗓子训斥:“你干嘛呢?都要进玄德殿了你在这病怏怏的给谁看?”
赵锦书回过神,握紧托盘边缘,被当着那么多人面训斥,害羞的不敢全抬起头,“没病,倒是寺卿说会安排嬷嬷,怎么安排的是你?”
“嬷嬷?”萧敏指着自己问,不等赵锦书回话,她抓起赵锦书的肩上的衣物,使劲把人拉到队伍最前面,“你就在待着,不准乱跑,不准换位,不然我去寺卿面前告你一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萧敏心想:谁叫你敢嘲笑我的,你的位置可是去伺候西域正使,那人可是最爱美色,今日有你受的。
赵锦书还没站稳身子,托盘上的酒壶被拽的摇摇晃晃,抬手扶正酒壶,刚想开口反驳,“这……。”
萧敏拍拍手掌示意大家回神,“姑娘们,寺卿说了,把西域使节伺候好了的赏银三两,姑娘们,入殿!”
“是!”
赵锦书端着托盘走在队伍最前面,心里紧张的砰砰乱跳,只能控制呼吸和放空脑袋来确保自己不出差错。
不知走了几步。
出了偏殿,走过长廊,拐入正殿。
玄德殿门口的年轻太监甩过拂尘,挡在大殿门前拦住赵锦书,转头对着大殿喊道:“尚仪局献酒。”
殿内传来老太监的回声:“入殿!”
年轻太监收回拂尘,“请吧。”
赵锦书缓慢朝着殿内走去,她刚要作势朝鸿胪寺大臣那边去,只见每个大臣身后已经站在端酒的宫女。
瞬间她想起前两日萧峥所说,与方才萧敏所言,他们二人话里话外都在反反复复提及让她去伺候西域使节。
瞥眼看去,西域使节那边并无宫女伺候。
赵锦书端着酒朝正使身旁走去。
那群西域来的使节只见门外走来一排穿着粉色衣裙的宫女,眼珠子盯的就快掉出来,酒还没咽下后,反倒流下唇畔。
樊南垣个字和萧峥无异,身子足足有两个萧峥壮实,面上留着簇小胡子把玩,三角眼看着心思深沉。
樊南垣看着赵锦书端酒朝着自己越来越近,视线扫视过她的全身,言语笑意难减,“美人,快过来,来来来,坐在我身边。”
赵锦书跪坐在案侧,拎起酒壶把樊南垣的空酒杯倒满,“使节,请。”
“咦?”樊南垣右手端起酒杯,左手犹犹豫豫想抚摸赵锦书的后背,拳头又张又合,撑在案上,“美人,不喝吗?”
樊南垣把酒杯举在赵锦书嘴前。
赵锦书抬手用五指挡住,往前推出一段,摇头说:“使节,奴婢不能喝酒。”
樊南垣借势搂住赵锦书的腰身,把人往自己怀里带,右手把自己酒杯凑在赵锦书唇上,“不不不,这是伺候,美人快尝尝。”
赵锦书使劲转动脑袋错开唇上的酒杯,心里紧了又紧,腰上的手不见丝毫松散,她使出浑身解数也没能推开樊南垣半分。
萧峥和萧敏呢?
赵锦书忍不住找寻萧峥的身影,试图透过眼神来寻求帮助,她看见萧峥在那举杯与李策几人畅谈,他面上的笑是赵锦书从未见过。
樊南垣放下酒杯,用手捏住赵锦书的下巴,使劲把她的脑袋转正,压住她的下巴让赵锦书与自己对视,低声冷道:“美人,你在看什么呢?这酒你不喝,可就无趣了。”
赵锦书露出笑容,眉目温和几分,忍着恶心的情绪,不再反抗樊南垣,“正使大人,喝,这就喝,可是奴婢不喜欢这等烈酒,不如奴婢喝了这杯,去带点温和的果酒来陪正使大人畅饮?”
方才的僵局变得其乐融融起来,樊南垣从赵锦书腰身上收回一半的手停下,乘机摸过一把,顺着腰身从她的脖颈滑过肩膀。
樊南垣把摸过赵锦书的手放在鼻前吮吸留下的芬芳,“美人快喝,喝了就去带着果酒回来,咱们俩人好好喝上一晚,你我二人不醉不归!”
赵锦书用四只挡住杯身,小心翼翼用拇指转动杯子,把樊南垣喝过那侧转到背部,擦拭干净才敢端起酒杯饮下,“正使。”
赵锦书倒过杯子,“奴婢喝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