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峥握紧剑柄,拔腿对准他的胸口使劲踩下,双手持于剑柄,对准樊南垣的心口。
樊南垣意识到自己命不久矣,大喊道:“陛下,我是正使,你杀了我可是得罪我们国了!”
萧峥在他心口插入长剑,不解气的剑在他心口搅动,“去死吧!”
红彤彤的大窟窿血流一地,不少献血从胸口浅出,萧峥的衣物和双手都被染的鲜红。
萧峥不想让他死的太过轻松,拔出插在他胸口的剑对准樊南垣下半身那物扔去,准准插在那物之上,又用腿猛地踹了他一脚。
赵锦书的双眼虽被纪玄凌捂着,但还是透过缝隙一刻不落全看在眼里。
萧峥惩治完那货,欣喜的转身寻找赵锦书,才转身笑僵硬在了脸上,他怕自己吓到她,用袖子使劲在脸上和手上擦拭。
擦着擦着,萧峥心里越来越憋屈。
袖子被双眸流出的悔恨打湿,萧峥把手置于眼前用袖子擦去泪滴,每一口呼吸都在扯着心脏,旧伤还未恢复,他哽咽道:“若是你不隐瞒身份,我们原应该有一个幸福的未来,我们原可以逍遥快活过一生。”
忽然,她气的发软的身子被搂在怀里。
她眼珠子忽溜一转翻出眼白,握着纪玄凌的手肘站稳身子。
纪玄凌底冷的声音把她的所思说了出来,“萧峥,你到现在还不清楚自己怎么伤了锦书的吗?”
萧峥嘴里翻腾出一口鲜血,憋不住从嘴角流出几滴,他把鲜血全部咽下,痛哭流涕的问赵锦书,“你爱过我吗?若是我不是这般模样,像纪玄凌一样对你,你会选我,还是他?”
搀着她的手不觉抖动,隔着衣物都能感受到的担忧。
可时间一去不复返,所有人都好奇,所有人都想回到过去,那还有未来可言吗?
纪玄凌不敢看向赵锦书。
皇上也看戏看的不耐烦,不经斜眼看了看地上那具尸体,在这坐了那么久,也是想好如何应对了,“够了,今日一事不准外传,萧峥作为鸿胪寺寺卿,用女色迷惑使节,打入大牢,隔日问斩,正使樊南垣与其余数名使节原路送回。”
皇上深深叹气为了这个皇叔他可是绞尽脑汁啊,皇上看向身旁的老太监露出只有他们二人懂得的眼神。
老太监闭眸轻轻点头。
纪玄凌与赵锦书并排而站,听到皇上的处决向赵锦书靠拢,用肩顶了顶她的身子。
“好些了吗?”
赵锦书点点头,不知道他是问情绪,还是对这件事的,“好多了,谢谢你玄凌。”
纪玄凌回道:“应该的,不客气。”
压在她肩上的重担已经卸下,纪玄凌回看赵锦书看着她的眼睛。
他有些又害羞又好奇,他不知道为什么赵锦书今晚望向他的眼里多了些不舍和感激?
这样的赵锦书让他很是担忧。
可只要想到从今日起他们二人会是全天底下最幸福的夫妻,他就高兴的止不住。
第9章 事后
到萧峥被斩首的前一日。
侍卫拿着火烛走在通往大牢的窄道前,潮湿的地缝长满了青苔,时不时还能听见老鼠窜动的声响,手上的火烛随风晃动照亮脚下的方寸。
火烛伴着纪玄凌的脚步声回荡在偌大的地牢。
侍卫用手上的火烛点亮萧峥牢房墙上的蜡烛,俯首退后,“殿下,这就是萧峥的牢房了。”
纪玄凌挥手示意侍卫退下,背着手站在牢房前,这地牢潮湿阴暗他的鼻子很难适应,抬手用食指挡在鼻前,“萧峥,你明日便要问斩,可有遗言?”
萧峥身着死囚的粗布麻衣,坐在牢房的干草上紧紧挨着墙,听见纪玄凌的声音很是惊讶,傲娇的把弯曲的腿放下,扭头看了他一眼。
今日的纪玄凌很不一样,纪玄凌未曾穿过白衣,就连黑白灰的衣服都未曾见他穿过。
可他今日穿着一袭洁白如雪的衣服,发冠也成了白玉,从头到尾只有那一双靴子是黑色的。
萧峥双手扶着地站起身,他自从被关在牢房就没吃过一顿饭,就连水也没能喝上一口,话也没能和人说上半句。
萧峥的囚服因为被鞭子抽打而破损,每一鞭都能看见血肉,他虚弱的走不动道,沙哑的嗓音质问道,“你来做甚?赵锦书呢?你为什么一袭白衣?”
一袭白衣……
纪玄凌想到这就痛的不能呼吸。
朝见宴后,他便没能在见上赵锦书一面。
她走的无声无息,什么也没带走,什么也没留下。
纪玄凌把去过池苑的人问了个遍,所有人都说没见到她,他求皇上下旨搜寻,已经过去许久也没有消息,他发了疯似的把宫里和池苑找遍。
越找他越怕,怕她出意外,怕她丢下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