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呵呵笑了两声,把身子往前探去,“赵锦书?你可是对朕的赐婚不满啊?”
“啊?”赵锦书摇头,心中焦虑不安,“奴婢对皇上赐的婚甚是满意,只是奴婢只是尚仪局的宫女,惶恐配不上摄政王。”
她刚说完话。
大殿之下一个男子许是呛到嗓子急促的干咳。
距离他最近的使节急忙扶住他,拍打他的后背,“正使大人,没事吧?要不要喝点水顺顺。”
樊南垣推开他,抬手用袖子擦去嘴角的酒水,眯着眼使劲去打量殿上的赵锦书,生怕错看一根毛。
他藏在袖子里的双手紧紧握住,止不住的颤抖起来,牙齿紧咬舌尖,嘴里满是鲜血的腥味。
他的命只能看那萧峥护不护得住了。
不不不,樊南垣心叹:那女的胆小如鼠,为了名利,她不敢得罪摄政王,更不敢把那事泄露出去,要是她敢,大不了把肚兜拿出来,就说是这女的为了钱财勾引他!
萧峥刚从殿外走来,在身后宫女的转告之下知晓赵锦书被赐婚纪玄凌。
萧峥接下披风扔入宫女手里,对皇上抱拳行礼后跪下,咬牙道:“皇上,赵锦书是尚仪局的宫女怕是配不上摄政王殿下这般尊贵的身份。”
皇上自也是考虑过这事,反问道:“寺卿这是也不满意我的赐婚啊?”
萧峥跪在地上动作顿住,他也不知为何就冲了上来,赵锦书嫁谁与他何关,可是他就是不想随了她的意!
“摄政王贵为皇亲国戚自是要寻一位王侯将相之女,若是北瞭国堂堂摄政王娶了一位宫女的消息传出,这也是折了摄政王和北瞭的面子。”
皇上看向皇后,“这?”
樊南垣在殿下看得心慌,扭来扭去坐立难安,为了小命抱拳上殿道,“尊贵的北瞭国皇上,我觉得鸿胪寺寺卿说的很是在理,我们国家也从未有过这种情况,我们很是在意血统纯正,不容许我们引以为傲的血脉遭到玷污。”
纪玄凌撩袍起身,心思一沉,踩在樊南垣衣袍上,“我们北瞭已有几千年的历史,百家争鸣,试问谁家未曾出过王侯将相,何姓未曾没有闻名天下?”
樊南垣吃了瘪,把目光看向萧峥,不服气的犟道:“那她也不过是个宫女!”
纪玄凌最是护短,碍于不能说出真实身份,只能铁青着脸把心中所想说出,
“本王不在乎什么门当户对,单单是我喜欢她而已,她赵锦书若是喜欢权贵,那我纪玄凌便是摄政王,若她赵锦书喜欢布衣,那我宁可不做摄政王。”
皇上撑桌起身,激动的指着纪玄凌连连道好,“好啊,好,玄凌说的没错,方才在寝宫我已与玄凌商讨过,从今天起赵锦书封为郡主,选一良辰吉日与摄政王成亲。”
赵锦书侧首盯了纪玄凌好久,久到她忘了他们在殿前听旨。
皇上说:“赵锦书,你可愿意啊?”
萧峥绕到她的身旁,摇摇头对她说,“说你不愿意!”
赵锦书反应过来,眨巴着明亮的眸子笑看纪玄凌。
纪玄凌受不住这明晃晃的目光,却也忍不住不去看她的反应,沙哑着嗓子问:“你愿意吗?”
赵锦书点点头,对皇上回说,“奴婢愿意嫁给摄政王殿下。”
樊南垣站在殿前摇摇晃晃。
跟随他的使节很是担忧,从殿下案边快步来到他的身侧。
除了那使节没人听见樊南垣反反复复念着:“完了,完了,怕日后都要提心吊胆了……”
赵锦书重新跪在地上,行礼道:“奴婢既然已是要成为王妃之人,理因为皇上分忧,奴婢偶然发现鸿胪寺寺卿萧峥大人贪污银两、与正使樊南垣同流合污的罪证,
“萧峥大人还用女色迷惑使节樊南垣,为此达到签署盟契的目的,且因此杀害诸多不愿配合宫女。”
樊南垣忍无可忍,挣脱使节跑上前,大呵:“你胡说!你有什么证据说我和萧峥同流合污!不要以为你是摄政王妃就能污蔑我!”
赵锦书被纪玄凌护在身后,她扶着他的肩上前,“有啊,你事后喜欢带走女子的肚兜,你住所内应该还藏着吧?”
纪玄凌没料到赵锦书会在今日将此事说出,可他也知晓,方才被萧峥、樊南垣两人这般为难,不出了这口气可不是被踩在脚下欺负了。
好在他纪玄凌也有所准备没耽误她。
纪玄凌对跟随他的护卫喊道:“把证据带上来!”
护卫从殿外带着箱来到殿上。
樊南垣死到临头也不承认,“这是什么!是不是你在污蔑我!你,摄政王你是不是要造反!”
纪玄凌抬脚踹倒箱子,箱子里数不尽的红色肚兜倒落一地,胸口的图案各不相同,有的还在带子上绣着自己闺名的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