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我们这是要去哪儿？”他问频道另一边的几个人。
身后已经无人追逐。他开启了自动驾驶，跟着前面那架战机。回过头去，只见皮特罗斜坐在座位上，他的上衣被扒得精光，胸口还留着大片血迹，看上去极其虚弱，却显得异常地若有所思。
赫克托尔又用了眼角余光瞟见其他人都疲惫地倒在各自的座位上。
皮特罗先朝赫克托尔懒洋洋地笑了笑。接着，又朝迪尔梅德招招手，让对方的耳朵凑近。
“这不是你的错，是我们没来得及通知你奥创有心灵宝石的能力。”皮特罗于引擎均匀的嗡嗡声中说道。
迪尔梅德定定地注视着他几秒钟。皮特罗仰着一张虚弱疲惫的脸，配了逐渐痊愈的伤口，半凝固的血液缀在脸上。他低声道：“但错误已经形成了。”
“任何错误都有改正的机会，只要别太晚。”阿尔赫娜瞥过头去。后来，阿尔赫娜听到自己——仿佛用旁观者的冷冰冰的超然态度——提出自己的经验，为那些错误辩护，她本来希望能做些好事的，她一面破除迪尔梅德的固执观念，一面提出新策略。
然而，单是那些回应就在迪尔梅德的喉咙里卡住了。他冒火的目光好像说：我认同这错误是奥创造成的，但他真的没有任何过错吗，这些事实在糟糕透顶了。
但那仅仅是第一个打击，很快就被淹没在更加苦恼的洪流中了。
第191章
所有人都能想象到，第二天各报纸和电视的报道短时间内就会使居民惊起了。
可是实际上仅在他们登上战机离开就已经登上各大头条——第一，复仇者联盟与X-Men联手开发布会；第二，世界将草拟针对这类超能力者的法案，此事对变种人的刺激更大。
不过，关于这些报道确实对他们不起作用了。习惯居民对他们毫无理由的痛恨，生活会变得更加简单。至于说他们被人当众侮辱，像柏油路上的唾沫让人给踩了，他们对这类事已经见得多了。作为变种人，他们这一辈子就只做了一件事，就是承受屈辱。
“我在自我宝石的蛊惑下让华纳海姆人民受尽了苦痛。如今，在奥斯蒙德的统治下，华纳海姆也是勉强度过此次危机。我，阿尔赫娜，假如我知道我会带给国度如此沉重的打击，我受屈辱也不觉得惋惜可耻。可是，在这方面，我犯下了错误。这无法挽回，我只能尽力补救。”
说着，阿尔赫娜便像陷入回忆之中一样不再说话。
迪尔梅德注意到阿尔赫娜望着闭着眼休息的皮特罗发呆，心中也在思忖着这件事。
他的确在霍华德鸭的口中零星地拼凑出一些片段，但他无法想象，当他将真相作为主观臆想推开时，他将如何去靠近真相。
“可你毕竟还是受到伤害了呀。”
“是的，我是受了伤害，可我什么都忘却不了。”
迪尔梅德明白了，自己的情况和她的过去很相似。他原先还苦痛着自己给索科维亚带来了危机，可闹了半天，他和阿尔赫娜经历的那些苦难相比也不足为道。
“克林特邀请我们去他家做客，顺便避避风头。”托尼的声音从通话系统传来，而后又传来一声克林特的声音，“给我看好皮特罗那个臭小子，别在我家捣乱！”
“这么多人住得下吗？”赫克托尔表示怀疑地问道。
“你们这几个臭小子可以打地铺，”克林特-巴顿说，“敢捣乱我就用箭刺穿你们的脑袋。”
装睡的皮特罗睁开眼，望着几位好友，以求得到道义上的支持，可迪尔梅德干脆就把目光收了回去。皮特罗是他们之中最会玩闹的，他犹豫不决地为自己辩解，得到克林特的冷笑后急不可耐地屈从了。
“这样对我来说也蛮好的，”他试图挽尊地说，于是从座位上坐直了起来。“我有好久没好好休息了，隐居生活对我们来说也蛮好的。”
赫克托尔调取来电显示，安德烈和雷蒙德的脸很快就出现在虚拟屏幕上。安德烈的脸摇晃了一下，对着显示器叫喊道：“还来？！我请问呢，各位！我和雷蒙德累死累活在学校照顾孩子们，刚想闭眼休息就听到索科维亚事件的新闻！简直是太棒了！现在媒体们到处都在播报这些事情！你们在哪儿？弟兄们，姐妹们，上帝啊，现在学校门口全都是记者！”
“目前我们打算去巴顿先生家避一避，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赫克托尔默默降低了音量，甚至还想直接静音。
“泽维尔教授都被这些事惊到了，麦考伊先生说教授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建议我们不要总是刺激他老人家。”说到这，雷蒙德的眼睛蒙上了灰色的阴影。“前些天教授连我是谁都不记得，萨默斯先生说教授的病情变得更加严重，而兰谢尔先生甚至都不让我们接触教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