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皮特罗的脸上洋溢着自信。
托尼把皮特罗的那部分任务告诉了他，又重申了一下报酬，也就是说在不到一小时的时间内他就可以赚到十万美元。
他最喜欢皮特罗的一点就是：他从不会超出任务时间。
托尼虽然没有提到任务的具体目标，但他详细讲述了任务的基本要求，皮特罗只问了两个问题：“接下来要我怎么做？什么时候行动？”
“别着急。”托尼给他展示了一份资料，这是近段时间新闻上报道的一连串爆炸袭击事件。翻到后面是哈皮受重伤的样子。
皮特罗皱起眉头，抬起头。“要是不介意的话，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和这件事联系上了？还有霍根先生，他怎么受伤了？”
“前几日，哈皮调查某件事撞见了有人在/贩/卖/名为绝境病毒的违/禁/品/，最后因为爆炸而受重伤。我敢断定就是这伙人干的。”
“对，没错。然后这家伙就当着记者的面挑衅了对方。”
托尼不反对詹姆斯的话。他跟很多恐怖组织交手过，知道他们都是这样，有自己的犯罪方式。而他早就料到自己不能置身事外，只是没想到会牵连到哈皮。
“那你有什么计划？”皮特罗终于问到点子上了。“这一点我必须得知道。”
托尼说出了目标，而他竟然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他唯一的反应就是“得让他们付出代价。双倍。”
皮特罗慢慢地点了点头。“没问题，我配合你。”
他端详餐具柜上加框的照片。
詹姆斯-罗德上校则站到窗边，拿起手机，拨打电话。
一张照片是皮特罗和莉莉安刚加入神盾局时召开新闻发布会时记者拍摄的，他身穿银色的服装，漠不关心，朝镜头看。
另一张照片是纽约之战那日空中的巨大虫洞关闭的前一刻，由捕捉器自动捕捉到的图片。
皮特罗翻了翻相片，上面根本没有任何东西，换句话说，莉莉安没有出来。
托尼从沙发抬眼看他：“她总是为别人做出牺牲，嗯？”
皮特罗一甩手：“这事我并不想再提。”他觉察到托尼有些愕然，正呆呆地望着自己。
“这就再清楚不过了：我想尽快走出这片阴影。”
托尼点头，再丢出一个平板。“我研究了几套战斗服，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可以看看。”
皮特罗的思想似乎在别的地方：“我要求不高。”
须臾，他就有了应用在种种场合里的战斗服。高温、火焰、缺氧、水下。皮特罗兴致缺缺，他总能想起纽约之战时的经历。
“我们都很想念她。”托尼一面走过来，一面把手放在他的肩上。“但我……”
“外人不应当否认她的贡献，”皮特罗抢先道，“也不得无视她的成就。您懂吗？”
他跨了一步，朝托尼逼近。
托尼首次发现了皮特罗某种让人臆测到的特殊气场和贯彻已意的能力，还有那令人胆寒的质问。
托尼从自己的父亲霍华德那里早已熟悉了这些。
霍华德就是因为这种气场在联邦无处不受尊敬，这权威不是依仗体强力壮，也不是依仗势力和影响，而只是靠人格，钢铁般的意志和无坚不摧的力量就隐藏在人格后面。
皮特罗来到门口：“人们需要尊崇她。”
托尼怔住了。“大家都很感谢她的付出，还有……”
“我只想要她平安。”托尼还没来得及拦住皮特罗的去路，他已经走了。“再见！”
皮特罗踏过街道走向海边。此时的天气已经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
在大风的号叫声中，一根大树枝掉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天几乎黑得不见日光。这还不算坏，因为他并不想知道水面情况。
他顺着码头走，手抱着桥桩从上一根跳到下一根，以免被风刮到水里去。
终于他看到一个船坞，此时正在风雨中吱吱嘎嘎作响。
借着微弱的灯光他看到一张图纸贴在墙板上，同时也注意到客运船不见了。
不知道是因天气缘故取消航班，还是已经离港了。
他注视着游艇船坞在海水上面随波起伏，不时撞击着定位桩。犹豫之际，他想在脑海里形成理性的思路，告诉自己接受现实。
不管怎样，莉莉安这回是归期不定了。
嗯……也许不是，也许他应该等到她找到路线回到地球再听她辩解自己为何牺牲自己，他甚至想对她如此无情抛下他大表义愤。
但人死了是无法说话的。
他继续盯着那艘船。
黯淡的灯光下，他好像看到莉莉安在船上向他微笑招手，邀他同行。
接着，莉莉安的形象又闪过脑际，看见她正在海湾里向他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