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猛地皱眉：“操，又是贺睢。……他想干嘛啊？”
傅非臣摇头：“不清楚。”
陈念胡乱抓两把头发，后槽牙咬得死紧。是他想得太美，原来贺睢不光没死心，还……
还想从他妈妈这边下手。
操，王八蛋。看来不能对他放松警惕，谁知道这人背地里还搞了什么幺蛾子。
……
回头问问叶眠，这姓贺的不应该焦头烂额吗？怎么反倒越来越舒服了。
骂完身在鹭城的神经病，陈念看向身边这位，语气不怎么好：“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派人盯着呢。”傅非臣抬起手搭在他肩上，指尖有下没下拨弄陈念耳垂，“你不是很了解贺睢么？他之前跑去医院打扰过你母亲，只不过刚好赶上……”
他没把话说完，倒是笑了一声。
陈念知道他未尽之意——刚好赶上傅非臣对自己起了兴趣，无意中驱虎吞狼。
否则的话，现在坐在身边揉他耳廓的可能要换成贺睢。
想到这儿陈念有点反胃，但他也不会纵容傅非臣。他抓住对方的手按下来，转头直勾勾盯着人看：“傅总，你愿意抽人手保护我妈，我非常、非常感谢。不过这不代表我愿意……”
陈念卡了个壳。他别开眼清清嗓子：“……跟你做些什么。”
“陈念。”傅非臣好笑地看着他，“你以为我在挟恩图报？”
不是吗？陈念抿着嘴，脸颊鼓起一点犯倔的弧度。
傅非臣又笑了声。他把陈念攥住他的手反握住，五指一点点顶进人指缝里，强迫他与自己十指相扣。
“如果我想那么做，昨天晚上就会告诉你。”
傅非臣看着他发红的耳朵。
被他揉的，被他臊的。总之都是因为他。
“但是我没说，对吗？”山一样的影子从后面包覆上来，陈念被圈进去，心跳声贴着后背，隆隆震响，“你又在冤枉我。”
“……我没有。”陈念试图狡辩，“是你自己说的。”
零零碎碎的吻落在他颈侧，覆盖掉昨天的痕迹。熟悉的酥痒，鼻息吹过耳畔，带出湿热的潮。
“嘴硬。”
-
陈念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时腿都已经软了，踉踉跄跄奔出门差点摔倒，还被守在外面的杨允铎扶了一把。
“……”杨允铎不太敢看他敞开的衣领，目光定定往墙上飘，“您要换个房间休息吗？”
“要。”陈念恶狠狠点头，“记我自己账上。”
傅非臣耍流氓的时候还记得跟他强调钱的确是出差补贴，出发之前就跟助理定好了什么时候发，不信可以回去看办公系统的记录。
他把钱给陈念退了回去。也没说别的东西，就问陈念白天都去了哪儿。
陈念含糊其辞，没讲遇到了Lucas，也没提晏秋迟。只说自己去烧香许愿，傅非臣还笑他迷信。
……
被护工那一茬儿带的，搞得好像昨晚上的事就揭过不提了。
凭什么啊，他腿现在还疼呢。
越想越烦，陈念气闷到无语，干脆把自己扔进钟点房的大床里，裹上被子睡了一会儿。到六点四十杨允铎过来敲了敲门，提醒陈念赶紧把自己收拾干净拎起来，陪老板出巡。
“……”
陈念臭着张脸穿衣服，打领带。
傅非臣在楼上等他。有些乱了的头发重新打理过，大概还洗了个澡，满身浅淡的檀木香。
陈念偏过脸打了个小喷嚏，被人问：“又感冒了？”
陈念不知道自己上次发烧的时候迷迷糊糊叫妈，所以就没懂傅非臣眼里的戏谑。他没好气：“对，你放我回去睡觉行吗？别传染给你。”
“没事。”傅非臣带着他落座，顺势凑在陈念耳边一笑，“今天不亲你。”
“……”
陈念耳根爆红，差点一拳打过去。傅非臣很有先见之明，把他手腕握住，拇指一圈圈揉过青筋跳动的手背：“不满意？”
陈念把他手甩开，心浮气躁地扫视一眼整个房间。
说是慈善拍卖，作秀的成分比较多。还未开场，几名摄影师已扛着相机在大厅里游走，镜头不住对准衣冠楚楚的各位来宾。
跟着傅非臣这么久，陈念多少也能看懂些档次，但他懒得琢磨，木着脸给杨允铎发消息：【今晚有饭吃吗？】
杨允铎还没回他，肩膀却被人拍了下。条件反射作祟，陈念一把攥住对方还没来得及抽走的腕子，抬头去看。
“嘶……”晏秋迟望着他，长眉委屈地蹙起，嘴里哀哀切切，“怎么这么凶啊弟弟，下午遇见的时候你还没这样呢。”
……
陈念脑袋一嗡。
还没来得及张嘴，后面傅非臣却伸出手，慢悠悠把他从晏秋迟袖子上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