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惊了,“上次沈为舟不说那个大爷都动手术了吗?怎么还出来?”
“不出来能怎么办。”傅非臣从老管家托盘上拿过杯威士忌,眉宇间也有疲惫,“他两个儿子都没用,只会狗急跳墙。”
陈念又忍不住要替他俩辩白了:“要不是你当初非把人挤兑出去,至于这样吗……”
“陈念。”傅非臣打断他,嗓音明显比平常要冷,“你以为他们进场就能全身而退?”
“鹭城的水有多深,看看我,看看叶家,看看沈家。沈为舟够乱来了,但你看他敢朝娱乐业以外的地方伸一根手指头么?”
傅非臣的话一声声砸在陈念胸膛上。
“不,他不敢。因为鹭城就是这么个地方。”傅非臣唇角扯起一丝笑,嘲讽的,“每块地,每个产业,都已经标好了主人的名字,烂也要烂在自己手里。别人敢来,那就让他倾家荡产,家破人亡。”
“——那才是杜家最坏的结局。”
他的表情太过古怪,陈念一时间忘了反驳。
过了几分钟,他才低声问:“你都清楚,那你为什么回来?”
“……”
傅非臣忽然沉默。他偏过头,望向窗外沉寂的夜色,漆黑群山绵延起伏,再远处是海,却已经看不见。
他仰头,将威士忌一饮而尽。
“因为我和杜伯伯是一类人。”他以轻松的口吻说着,走到陈念床边。
“……”
陈念瞟一眼他小腹。浴袍底下只有块垒分明的腹肌,没有手术疤痕。
“别装傻。”
傅非臣把空杯子放在床头。他像只困倦的野兽,慢慢弯下腰,将头埋在陈念颈窝。
呼吸滚烫,触感麻痒。陈念习惯性抬手抵在他肩上,却没有推出去。
他只穿了一件棉麻质地的衬衫当睡衣,质地太过薄软,轻若无物。傅非臣像是和他皮贴皮肉贴肉地抱在一起,那场景陈念光想一想就头皮发麻。
“我装个屁。”陈念抬手扯他头发,脸已经红透了,“你才装。”
他没想到的是,傅非臣一口咬在了他脖子上。
嘴里轻轻说:“你忍忍。”
第33章 跟我回趟家
忍忍。
这叫什么事,陈念眼睛死死盯着天花板。
他扣在傅非臣脑后的手攥得死紧,不知道抓下来多少根头发。
颈侧刺痛过后是湿润的舔舐。傅非臣吸血鬼似的折磨他那块脆弱的皮肉,薄唇一次次蹭到陈念发起抖。
“好乖。”
混乱中傅非臣揽住他僵硬的后颈,奖励般揉了揉。
“……你大爷。”
陈念抬脚踹过去,傅非臣轻松地躲了。
“睡吧,”他恢复到平常的资本家姿态,“我看你伤好得差不多了,明天起床上班。”
陈念朝他比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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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念不想琢磨自己当时为什么心软,他只是后悔心软。
傅非臣这种狗东西,果然不会毫无目的地表现出脆弱啊难过啊之类的人类情感,他完全是在利用别人的同理心。
陈念做了一晚上噩梦,梦里傅非臣牙长得像剑齿虎,慢悠悠追在他身后,时刻准备给陈念脆弱的脖颈来一口。
现在他身上有傅非臣留下的两个牙印了。
大腿一个,脖子一个。
第二天陈念顶着对黑眼圈下楼吃早饭。
赵成佑一早领了新活,去郊区看守杜家兄弟。和陈念擦肩而过时,他倒抽一口冷气:“你这是……”
陈念烦他大惊小怪,不耐烦地撞开人走过去。
赵成佑扭头追上来:“可以啊小陈弟弟,昨晚上玩挺野吧?看你脖子上咬的……啧啧,都发紫了。”
“……”
陈念不想理他。
“真是真人不露相。”赵成佑不受影响,继续叨叨,“你刚来那会儿我们还打赌呢,赌你是不是处男。我押了五百块赌你不是,哎你让我拍张照,等会儿找他们要账去。”
陈念一巴掌拍开他:“滚蛋,你五百块飞了。”
“……都这样了还没睡?”赵成佑难以置信,“你从哪约的炮友,属蚊子的啊咬完就跑?”
属蚊子的傅非臣正从走廊另一端往这儿走。杨允铎一大早就过来了,不知道是有什么机密事宜正追着他汇报。
陈念一个头两个大,捂着脖子拐了赵成佑一脚:“你管我呢,我乐意行了吧!”
“乐意”俩字惊天动地。傅非臣从那边看过来,朝他挑了挑眉。
……
陈念想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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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低气压得太明显,今天傅非臣没怎么招惹他。去公司的路上还主动跟陈念说自己在和杜家老头谈,那对兄弟现在被关在乡下厂房里,问陈念要不要去看看。
陈念很警觉:“想搞刑讯逼供你自己上,别想拉我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