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找个机会拆开看看。傅非臣捏着他肌肉紧绷的小腿,漫不经心地想。
陈念把腿往后缩:“我伤还没好!”
“我知道。”傅非臣笑笑,神色磊落,“所以我没打算做什么。”
“那你这是……”
“只是逼供。”傅非臣的胸膛已经贴到他膝盖上,浑不在意陈念的旧运动鞋会把自己西裤弄脏。
那张轮廓深刻的脸朝陈念压过来。
“乖,”低沉嗓音,似床笫间的诱哄,“说出来。”
他满意地看见小狗喉结动了。
在咽口水。
-
陈念最后还是把Lucas的地址报了出来。
傅非臣应该就是纯逗他玩,不太可能记下来使坏。大老板忙得在车上敲键盘,哪有这闲工夫。
……
但愿吧,但愿他想的是对的。
陈念站在Lucas门前敲了两下门。
没动静。
“Lucas。”陈念朝门里叫了两声。老式防盗门都有纱窗,按理说能传进去。
陈念心底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他一边敲门一边打开微信给Lucas发消息,说自己到门口了,让他来接一下。
又咣咣砸了五分钟门,对门邻居阿姨先受不了了:“你找谁啊小伙子,是一个个儿挺高,头发到肩膀的男的吗?”
陈念喘着气看她:“对,您这两天见过他吗?”
阿姨挺认真地皱起眉回忆片刻,摇摇头:“那没有,感觉他好长一段时间不怎么回来了。以前我出去晨练,一般都赶上他下班,差不多都能碰上。”
“那他最后一次回来是时候?”
“那得四五天前了吧?喔,不过我大前天遇见他出门了,脸色是不怎么好,我以为熬夜熬的呢……他没出什么事吧?”
陈念混乱地笑笑,攥住手机下楼,开始想要不要报警。
报吧,Lucas这职业挺尴尬的,再一盘问怕人进去。
不报吧,他……
陈念打开通讯录,烦躁地划两下。
一行只打进来过一次的手机号静静躺在通话列表下方。
-
傅非臣接到陈念电话时有点意外。
这小狗崽子无事不登三宝殿,平白无故怎么会联系他。但既然他都打电话了……
想必是对陈念而言,很难解决的问题。
傅非臣拿起手机,向众人比个继续的手势。杨允铎懂事地走上前接替老板的位置,在众人面面相觑中轻咳一声:“会议继续。”
“喂,陈念?”傅非臣接起电话叫了一声。听筒里有明显的喘息声,不知道这伤员又跑哪儿作死去了,“你怎么了?”
“我……”陈念犹豫了下,“我想问,你手头上有能帮忙查人的渠道吗?”
跟废话似的。
傅非臣揉揉鼻梁:“有事说事。”
“我一个朋友不见了。”像是怕惹毛他,陈念赶紧说,“我问了他邻居,邻居说四五天没见他。我今天给他发微信感觉也不太对劲儿,感觉不是他本人。……我操,不会被绑架了吧?!”
傅非臣怀疑他在电话那边已经跳了起来:“别吼,找个地方坐下说。”
还带着伤呢,大热天别捂感染。
“不方便报警吗?”他又问了一句。
陈念不情不愿“嗯”了声:“他在鎏金做公关,有个几年了。我怕……”
“知道了。叫什么名字?”
“Lucas,大名好像叫……姜绥!”
姜绥。傅非臣皱皱眉。
这名字有点耳熟,他似乎从哪儿听过。但他没告诉陈念。
“好,我帮你问。”
-
陈念攥住刚挂断的手机,靠在树底下瘫了下去。
反过劲儿来了,伤口疼。他把手按在侧腰上一抽一抽倒冷气,心想早知道找个医院多躺两天了。
找个便宜医院。
陈念用力闭了闭眼,感觉太阳穴都在跟着跳。他咬牙站起身,想叫个车去傅氏蹭点止疼药,晒在脸上的太阳却忽然被一道身影给挡住。
“……”
陈念本能地感觉不好,抬起胳膊往中间一横。
贺睢果然被他挡在原地,他盯着陈念鼻尖上的汗,慢悠悠舔嘴唇:“真巧,陈念。”
“又见面了。”
“巧个屁!”陈念毛都炸了,他一把攥住贺睢领子,“你为什么在这儿?!”
贺睢任他拽着,目光贪婪,往他领口里钻:“我现在住这儿啊。”
“你肯定知道吧,鎏金被封了。”他掏出烟来点上一口,“这么多股东追着我要撤资,你说我能怎么办?”
陈念瞪着他不说话。
贺睢便继续道:“卖车,卖房。谁让我讲义气,别人平白无故咬我一口,我也不舍得咬回去。”
他话里有话,陈念听得出来。腰伤好像被他气得更疼了,陈念眼前一阵阵发黑,就靠一点意志力死攥着不放:“别讲没用的。你住这儿?怎么可能这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