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区别。”傅非臣侃侃而谈,“礼服布料是定制的,在光下会有一点点细微的珠光。这种颜色在视觉上……”
“我色弱,哥。”陈念双手合十,“别改了,就这样吧!”
傅非臣只能遗憾地放过设计师。他自然而然伸手去蹭陈念耳尖,跟逗狗似的:“念念喜欢就好。”
“我喜欢那可太简单了。”陈念哼哼着把他手抓下来,啃了口,“所以别琢磨那么多了,行吗?”
他的人生已经容了很多错,不在乎个把瑕疵。陈念很想把这个道理airdrop给傅非臣,可惜大脑暂且没这个功能。
所以他只能一遍遍强调:“别想了。八月二十号也不光是婚礼,还是你生日呢。”
傅非臣却恍然大悟:“对,我再去问问蛋糕……”
“傅非臣!”
不顾空姐劝阻的眼神,陈念咬牙切齿朝人扑了过去:“你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纯惹我是吧?!”
傅非臣把他接住,任由陈念乱拳捶在自己肩头。他笑着凑去亲陈念唇角:“谁让你这么好逗。”
“我法斗行了吧。”
陈念嘀嘀咕咕亲回去。傅非臣很快环住他的腰,指尖探入衣摆向内摸索。
掌心刮过腰侧伤疤时陈念抖了抖。他气喘吁吁从亲吻中挣开,撩起T恤衣摆看了眼。
“快消了。”
两个人对视一眼,各自读出几分不同的感慨。在机长催促下,空姐不得不硬着头皮上来提醒二位:“飞机快要起飞了,先生们。”
“……哦哦!”
陈念闪电似的窜回自己位置上。他把安全带系好,往外瞥了眼徐徐后退的风景。
巨大的棕榈树和淡金色的沙滩朝他挥手作别。飞机腾空而起,跃入万里无云的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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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办婚礼的这个小岛属温带海洋气候,八月份还吹着凉风。陈念落地打了个激灵,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傅非臣拿外套裹进怀里。
“……这么有眼力见不知道多给我拿一件啊?”陈念吐槽他,“狗呢?”
他把辛辛和今今也带上了。大的这会儿正被牵下舷梯,小的在赵成佑手里拎着。
傅非臣置若罔闻:“在我怀里。”
陈念:……
他作势要往飞机里走:“机长呢?没下来先别下了,返程!这婚谁爱结谁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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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说归说,陈念还是跟着傅非臣去了他们即将举行婚礼的地方。
是个挺大的庄园,他们到的时候离婚期还有四天,庄园里已经搭起了一些布景。陈念跟着傅非臣在庄园里转了圈,听他如数家珍地介绍各个设施。
“……你怎么这么清楚。”
陈念越听越不对。这一路上除了施工的,他也没再遇见别人,很难不往其他方面想:“该不会是……”
“嗯,准备送你。”
“你小时候住的地方?”
俩人异口同声开的腔。空气尴尬了三四秒,傅非臣没忍住笑出声:“……念念,你在想什么啊?”
“笑什么啊有这么好笑吗?”
陈念脸发烫。
感觉像演小品准备煽情、结果被观众跳上来扇了一巴掌。他恨恨戳傅非臣的腰:“形式主义。”
“嗯,”傅非臣抓住他手,低头亲了亲,“这样,我放心些。”
“……你放心什么啊?”
陈念搞不懂他的脑回路,但傅非臣也不解释。他牵住陈念的手,朝前方一片绿荫抬抬下巴:“那边有个喷泉,应该已经改好了。去看看?”
“喷泉也改?”陈念被他转移了注意力,“不都是撒尿小孩儿吗,我们学校那个也是。不过之前万圣节,有人把底下那圈打光改成绿的了,跟尿七喜似的……”
风很安静,虫鸣也并不聒噪,傅非臣听着陈念叽叽喳喳,唇角始终微微上扬。
——当然要送给他了。最好让陈念的世界都被他的痕迹布满,每一件每一桩,都和他有关。
一个烙印哪里够。陈念永远不会知道他有多贪心。
贪心到,想将陈念整个人从身到心据为己有。
“……但你如果弄个小狗撒尿,我真跟你拼了。”
耳边响起陈念的总结陈词。傅非臣脑海中的宏图大业被小狗撒尿狠狠打断,他静默三四秒,这才道:“不会。”
有些不爽地,他揽住陈念腰掐了把。
“念念放心。”他用气声在陈念耳边讲,“我要做谁的雕像,那也是……”
“做你的。”
“……”
怀里人有瞬间的僵硬。旋即,陈念仰起脸,恶狠狠咬在傅非臣下巴上:“别跟我这儿演变态,怕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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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郎带着个牙印儿结婚总归不大好。在睡觉前,陈念扳着傅非臣下巴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真不用热敷一下吗?”他嘀咕,“要不我给你弄点红花油揉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