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切冠冕堂皇的理由都落了空。傅非臣看他一会儿,终于无奈地呼出口气:“想。”
“我比你要……想得多。”
“但是你要因为跟一个陌生人赌气,选择结婚么?”他捧住陈念低下去的头,凑近去很轻地问,“我不希望你以后回想起来,会觉得这是个轻率又愚蠢的决定。”
“骂谁呢。”陈念拧他胳膊,“反正我还是那句话,结不结不都一样。一起吃一起睡的,这边领证回去也没有法律效力,就当……”
他抿起唇,把脸往傅非臣肩上一撞:“我心血来潮呗。”
陈念很少这样。因为成长经历中某些匮乏,他做决定其实很认真。突然说要跟谁结婚这种事,换个人在这儿,他都做不来。
别人未必会接住他的心血来潮,反而可能当个玩笑。
只有傅非臣会认真对他讲利弊。
“你不愿意也行,我就随口一提。……不对,我提不会要我出戒指吧?”
他当着傅非臣抠抠搜搜算起账来。
“奖学金我还想攒着呢……”
“……你想什么呢,嗯?”傅非臣无言以对地把他整个往怀里一抱,大踏步走了。
陈念嗷嗷叫起来:“这么多人呢,你又不嫌丢人了啊!”
“没嫌过。”
扣在他后腰那只手攥了攥,又调笑地一拍。傅非臣穿过还未散去的人群,找了个休息室把人扔进去。
“……靠!”
陈念摔在沙发上。身上不疼,但屁股疼,傅非臣一走过来就被他踹了脚:“整天练练练就练力气啊?”
“也练别的。”
傅非臣慢条斯理扯开领带。衬衫扣子开了一颗,精悍胸肌绷在里面。陈念看得一慌,扑腾着就要起来:“这在礼堂后台呢,不是你家后院!你……”
傅非臣单手把他按下去,拿出手机拨了个号:“喂,后台清场。”
“……不是?”电话那头祁以期一头雾水,“后台?你们在……哦!”
他顿悟,飞快挂了电话。陈念心如死灰地扒住傅非臣的手,嗷呜一口咬上去。
“我跟你说正事你居然……”
“念念。”
傅非臣凑过来亲他声音含糊的嘴。一下又一下,耐心而认真。他在陈念满怀怨念的注视里笑:“从你刚说要跟我结婚的时候,我就……”
“……”
陈念这次改咬他嘴。不出意外,咬成一个深吻。呼吸渐渐缭乱成一滩湿腻,薄薄门板外有工作人员经过,困惑地执行祁校董清场的命令。
没人注意到这间被反锁的休息室。陈念上台前穿得整齐的衣服被扯开,露出底下绷得发颤的肌肤。
因过于紧张,隐隐有玉的触感。傅非臣又笑他:“念念好……。”
“你大爷……嗯!”
在他的闷哼中,傅非臣凑到他耳边,轻轻一吻:“嗯,念念说得算。”
“……听你的。”
-
过了差不多两个小时,他们才从休息室里出来。傅非臣对结婚的热情看来真不是装的,他全程都在问陈念。
“念念想跟我结婚,对不对?”
问到最后陈念忍无可忍,大骂他是不是老年痴呆。傅非臣挨了骂,还挺高兴,握住他手没完没了地亲。
无名指快被人啄化了,跟提前圈地似的。陈念从休息室里出来时没忍住甩了甩手。
……
总感觉怪怪的。
正当他回头准备找傅非臣要纸巾,赵成佑却已经迎了过来。
“小陈,傅总。现在回吗?”
他教训完那个主动挑事的新生,在外面等得那叫一个百无聊赖。祁以期本来兴致勃勃要跟他一起等,熬了半个钟头,这花孔雀就撅起尾巴跑路了。
“老傅太磨蹭了。”他谴责,“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XXXX啊。”
赵成佑心说XXXX这是好事么。
现在看速战速决对陈念或许是好事。他走两步就不想动了,扬手朝赵成佑招招:“过来扶我下。”
“好嘞!”
赵成佑刚一动,陈念就被傅非臣捞起来,打横抱在怀里。他剜一眼赵成佑提前伸出来的手,这才道:“跟我说就好了。”
“……你滚。”陈念有气无力,“我被你抱怕了行不行?”
“行。”傅非臣说,“我会帮念念脱敏的。”
“……”
-
傅非臣到家就联系了之前这款戒指的设计师,重金预留了对方档期。
还是和上次一样,他想自己出设计概念,交给专业人士细化。但这次,他可以带上陈念了。
“我?”陈念惊了,“你不知道我对艺术的理解仅限于在祁以期那儿背解说词吗?”
“不需要太细致,”傅非臣用手蹭他脸颊,“有一个想法就行。”
“我懂,之前我那个项目导师就这么给我画饼的。”陈念叹口气,把脸埋进摊开的课本里,声音闷闷的,“那……那你让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