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饶是冷心冷情如傅非臣,也开始觉得自己的试探有些过分。他轻咳一声:“是的,陈念他很好。”
“所以他一给我发消息,我就从图书馆过来了。”Jorge忽然羞涩地笑起来,“嘿嘿,他还答应我和我一起做课程作业!我准备万圣节约他出来玩,在我们街区会有很漂亮的花车游行,到时候……”
“……”
牵着今今,听完年轻男孩的浪漫畅想后,傅非臣变回了那座大理石雕塑。
“很棒的计划。”他听见自己毫无感情地附和,“非常、棒。”
“谢谢您,先生。”Jorge一无所觉,“那我先走了,您别带今今走太久。它的小短腿很容易累的。”
今今:……
不会说话真的可以闭嘴,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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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念下了兼职回到公寓,在房东太太那儿领走今今。他把小狗抱在怀里上楼,总感觉……
身上有股味儿。
不是臭,就是让他有点不好的联想。陈念托起今今心虚的小脑袋,低头审问:“你怎么了今今?跟哥哥说实话。”
今今埋头往他怀里钻,一副很委屈的样子。陈念思来想去,给Jorge发了个消息。
【你用的什么香水?】
……
发完立刻撤回了。他撑着额头,想了一会儿,给傅非臣发了个翻白眼的emoji。
很神奇,傅非臣居然没回他。陈念切切实实翻了个大白眼,他把手机扔到床上,强行抱着今今一起洗澡。
今今可怜巴巴的细弱叫声响了十几分钟,最终被陈念挠着肚皮哄好了。
“我知道你也没办法,”他跟今今说着,也像自言自语,“……都这样了,能有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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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念的消极抵抗表现得很明显。傅非臣来阴魂不散地跟着他,他接受,当对方是个陌生人一样,该干嘛干嘛。
傅非臣不知怎么也消停了,没搞浪漫没作死。
两个人维持一种尴尬的平衡。
到周末陈念带着今今去了趟别墅,没看见沈为舟。在佣人支支吾吾的嘴里,他得知了一件事。
——这栋别墅已然易主。
新主人当然是,傅非臣。
难怪没把辛辛接走呢,合着在这儿等着。陈念坐在门廊底下看它俩玩耍,心里乱七八糟。
总觉得哪里不对。
最明显的原因当然是沈为舟缺钱。他之前那副糟糕样子不像是装的,很有可能生意上确实出事了。
但他都借陈念跟傅非臣绑死了,怎么还能在鹭城翻大车?
那他就是翻了个小的,于是用别墅跟傅非臣做人情,要求他下场帮忙。王姨是傅非臣的人,她那边说医疗项目没有中止,应该是真的。
有合作项目在,沈为舟就不太会彻底死。不过这样的话,跟他过不去的人又是谁,为什么会避开这个让沈为舟从娱乐业跨出第一步的项目,只在别的地方给他找不痛快。
……
算了,不琢磨这群神经病互相扇耳刮子的大戏了,他还有自己的耳刮子要扇。陈念有点疲惫地闭起眼,没多久,就听见有人踩过草坪,走了过来。
“……你老师没教过吗?”陈念闭着眼踢他,“小草青青,脚下留情。”
“的确没有。”傅非臣挪了个角度站着,帮他挡下依旧酷烈的阳光,“他们只教以什么样的姿态谈判是优雅而有力的。”
“所以你今天找我来谈判?”陈念巴掌痒了。他抬头看向傅非臣挺拔的背影,“又要说什么逆天理论啊,傅总。”
“不如你的朋友更逆天,”傅非臣彬彬有礼道,“一个正常人,怎么想得到在万圣节约会。演《夜访吸血鬼》么?”
“……什么玩意儿。”陈念皱起眉,“你脑子烧了,跑来找我说胡话?”
傅非臣吹了个口哨。是的,他竟然会吹口哨。在陈念短暂的震惊中辛辛一溜烟跑过来,抬起前爪飞扑向傅非臣:“汪!”
“我养了它很多年,从它还没学会睁开眼,刚从母亲的怀里诞生……”傅非臣忽然开始回忆,“养到我回国。”
“谢谢,辛辛确实很聪明。”陈念冷笑,“你离开五年它都还记得你,你偷着乐吧。知道五年对狗来说有多久吗?”
“这五年里我回来看过它,很多次。”
“所以呢?”陈念被他搞得莫名其妙,“你是想说你养狗养得很称职吗,要不要我给你发个奖状啊?”
“不需要。”松开手,让大狗回去自己玩,傅非臣转过身来,垂眼看他。
“我的意思是,我养狗的经验远比那个傻小子丰富。”
“哪个傻……”陈念反应过来,他猛地往上窜,脑门快顶到傅非臣下巴,“那天果然是你抱过今今吧,我就知道!”
“……我又没抱到你,”傅非臣唇角紧绷着,“你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