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一愣。
不是,这好像是在医院里,沈为舟撂给他的烟啊?
那边傅非臣背对着他,将烟重新收入盒中。他拧开水龙头洗了洗手,听见陈念还没走,便若无其事地补了句:“这几天老实在家待着,别乱跑。有事及时联系李……赵成佑。”
陈念还在消化自己的小发现,闻言只是啊了声,说完嘴巴还张着,模样有点傻。傅非臣擦着手走过去,屈指在他鼻尖一刮:“说再见。”
“再……见?”
陈念愣着神,目送傅总潇洒而去的背影。
……
几分钟后,他回过劲儿来,脸颊巨烫无比。
变态吧这是,谁会留着别人咬过的烟、还自己没事咬着玩儿?!
咬完还要收起来!
傅非臣到底哪点像是有洁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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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念吃完晚饭没多久,傅非臣收拾东西,带人去了机场。
陈念擦着嘴,意思意思靠在门边送行。傅非臣路过他时,脚步稍顿。
当着一众下属的面,他只是伸出手,整了整陈念的领带,语气轻描淡写:“别乱跑。”
“……”陈念把他手拍开,不知道怎么想的,干脆把领带扯下来甩进傅非臣怀里,“你喜欢是吧,送你了。”
身后一秘二秘狂对眼色。
这算不算定情信物呀?
好甜啊——
杨允铎没这么乐观,他擦着汗祈祷。
希望陈念把傅总的话听进去了。
不然天高皇帝远的,傅非臣说不定要掏出什么非常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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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浩浩荡荡去了机场,陈念没打算听话,但刚从傅氏楼上下来,就被李骁堵住了。
他还是很沉默的样子,站在夜风里纹丝不动。陈念对他印象倒是挺好的,主动上去打招呼:“李骁,你怎么在这儿啊?”
这有点明知故问。李骁垂着眼看他:“傅总让我送、送你,回家。”
“……”
陈念就知道傅非臣还有这一手。想想自己也的确无处可去,干脆就跟在他后面上了车。
以前他还能找……那个谁。现在陈念打开手机,都不知道能叫谁出来吃个夜宵了。
坐在副驾驶上,他转头望向车窗外。鹭城最中心霓虹如流,连风也骚动,吹得陈念眼睫轻颤。
他忽然有点知道,傅非臣每每站在窗边不说话时是个什么感受了。
可能这就叫孤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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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骁把他送到家就走了,说明天再过来,有事随时打电话。
四百来平的大平层里只有一个人,实在空得吓人,要是看了恐怖片那感觉遍地都是鬼。还好今今跑过来咬他裤脚,将人往门里拽:“汪汪!”
“想我了是吧,”陈念蹲下来摸它狗头,“吃饱没,我摸摸。”
今今咧着嘴,露出肚皮给他摸。正摸着来了消息,杨允铎向他汇报:【傅总一小时后起飞。】
……
陈念心说跟我有什么关系,嘴角抽搐着按下锁屏。
过了几分钟,又掏出来回了四个字。
陈念:【一路顺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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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杨允铎收到消息后,默默把手机攥紧了。鞠躬尽瘁的杨特助小心翼翼转过身,看了看坐在后座上闭目养神的傅非臣。
傅总手里正攥着一条领带,格纹的,绷带般一圈圈缠裹手掌。他时不时抚过手感光滑的面料,唇角便不自觉一挑。
像是觉察到旁人视线,长眉陡然轻蹙。
杨允铎立刻把头扭了回去,假装自己对鹭城交通状况很是关心。
但地狱传召还是来了。
“杨允铎。”
“……”杨允铎屏着气回,“怎么了傅总?”
“再多留点人看着陈念。”傅非臣睁开眼,面上温度莫名又褪尽了,“我不在的这些天,不准他离开家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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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念是第二天才发现这个悲惨事实的。
他搂着今今美美睡了一觉,起来又有张姨亲手烹饪的热乎饭可以吃。旁人饱暖思淫欲,陈念吃饱了闲不住,拿起手机看眼时间,换上鞋就打算去市二医院逛一圈。
算算时间,薛燕华应该这几天复查。陈念不敢去得太勤快,但只在门口看一眼也行啊。
看一眼就放心多了。
陈念咬着剩下的那只包子跨出门,一抬眼就惊得张开了嘴。
防盗门外,或站或立整整十几个保镖哥们。李骁离门口最近,非常精准地伸手把陈念嘴里掉出来的包子接住了。
“……”陈念搓把脸,感觉有点麻。他问李骁,“你们在这儿干嘛呢?”
这得亏傅非臣家是一梯一户,没有邻居。不然在陈念开门之前,估计警察就来把这群黑面神抓走了。
“保护你。”李骁惜字如金的时候不结巴,所以显得这话很有分量。他把包子递回陈念嘴边,物归原主。陈念受不了这个,一把抓走了,没张口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