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搞不好傅非臣的脑子就是这么喝坏的。
傅非臣也没让他等多久。
这地方本来就不是谈生意的场子,要不是沈为舟托他看着点人,他压根懒得来。跟杜明仲略谈了谈构想,他直说让人下周带策划案来傅氏总部,起身离开。
杜明远说是换个衣服,换得没敢回来。杜明仲倒是照旧不卑不亢,站起身目送傅非臣把那只醉虾似的小保镖拎走了。
陈念醉得脚底发飘,却总感觉身后缀了不止一道目光。
他歪在傅非臣怀里,转头要往回看,却被人扣住后脑勺压回来。
“舍不得?”
傅非臣含笑问他。单只手明晃晃按在人后腰上,不知道给谁看。
“谁说舍、舍不得,”陈念大着舌头乱讲,“有舍必有得。”
……
装什么呢,大智若愚?傅非臣觑他一眼,嗤笑。
“傻子。”
从市中心一路开到傅家庄园,陈念已经睡着。
他迷迷糊糊,只知道有好心人将他打横抱起,穿庭入院上楼开门。
被人扔到床上时陈念才一惊,心说不对啊,我床0.8米宽,哪能容我滚一圈!
他醉得眼睛都睁不太开,警惕完了也只能伸手乱挠。将他搬运过来的好心人明显不满,啧了声一把将那两只乱挥的爪子扣住。
“老实点。”
有热气喷在陈念颈侧,激得他偏头想躲:“你、你谁啊……”
也敢来管我。
酒精作用下身体绵软得不像样,陈念声音也轻轻哑哑,像小狗哼唧。
压在他身上那人于是笑起来:“认不出我了?”
房间里没开灯,陈念当然看不清。他铆足了劲儿要把手抽回来,甚至抬起腿往人身上踹:“放手!”
这一脚踹在腰侧,不算很重,但挑衅意味更浓。陈念感觉伏在他上方的人呼吸一紧,旋即手腕便被狠压在头顶。
“你还真是……喜欢乱咬。”那人咬牙切齿地抽下领带来,用力将陈念双手绑在床头,“是不是非得把你牙拔光,才能乖乖的。”
“小狗?”
“滚开、滚开!”陈念本能觉得危险,涨红脸胡乱踢了几脚,却再没能命中。
男人顶开他膝盖,健壮躯体深压下来。灼烫吐息吹拂过陈念脸颊,交杂有浓郁的热意。
“看清楚。”陈念听到他低声说,“记住我是谁。”
第9章 狗投怀送抱
第二天陈念睁开眼时,双手还没解开。
他歪歪斜斜睡了一整晚,胳膊都是麻的,酒劲刚散脑子也发昏,呲牙咧嘴好半天才从床上撑起来。
昨晚上回来之后……
脑子里浮起几个粗浅的片段,陈念登时倒吸一口冷气。
傅非臣!
这个神经病半夜三更按着他干嘛来着!
陈念记不清了,他的记忆只停留在被人扔上床,再往后似乎跟傅非臣搏斗了一番,但胜负未知。
脑子里骂人话密密麻麻,陈念阴起脸低头看自己这身睡衣。
质地倒不错,暗红色真丝敞领衬得他肌肤白腻,益发衬得锁骨线条流畅美好。但关键是,谁给他换的?
……
总不能是傅非臣吧。
陈念抖了抖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低头把松松绑在腕上的领带咬开,这才掀开被子下床。
脚一落地忽然觉得不对劲,腿根抻着了似的隐隐作痛。他没当回事,照例去厕所放水,低头一看整个人才忽地愣住——
大腿上明晃晃一圈牙印,如今仍隐隐渗血。叠在某圈反复遭受荼毒的红印上,像给项圈上了锁。
“……我,操。”
陈念差点气晕过去,心想傅非臣没病吧,说疯狗谁是疯狗?!
等会儿得问问杨允铎,狂犬病疫苗能不能走报销,他这完全、绝对、纯粹是工伤!
陈念本来就有起床气,又被傅非臣的神操作一激,气血直往脑门上涌。他也顾不上自己昨晚就去鎏金的路上草草吃了点东西,这会儿胃都饿麻了,一心想给傅非臣点教训。
草草洗了洗手,陈念从套间自带的浴室里出来,目光定在了那扇隐藏门上。
墙上挂钟正定在早上八点半。
傅非臣没来折腾他,十有八九不是体恤下属,而是还没醒。
陈念咬住嘴唇,一步步踱到门边,附耳偷听了会儿。
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飞快地回到床边,把那条扭成麻花的领带捞在手里。指尖搭上门把手,轻轻一扭。
吱呀。
傅总房间果然华丽到非陈念所能想象。厚重的天鹅绒窗帘尚未拉开,室内一片慵懒静谧的昏暗。
还没床上明显鼓起一坨人形。陈念心头猛喜。
老话说什么来着,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晚起的老板遭人报复。他侧身从门缝里挤进去,目标直指被褥下的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