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击太快,他根本没能将对方的特质记录下来。只记得那东西离开了实验室,好像是往建筑上方走去了。
傅时越持枪拨开面前的杂草,发现了那条蜿蜒向上的台阶。
拾级而上走了几步,又看到了露台的边缘。
有人在这里设置了屏障,所以凌屿都没有发现这地方。但是傅时越不同,他有着扭曲空间的本领,对这种障眼法最为熟悉。
第六感告诉他,这上面或许就隐藏着这个副本最大的秘密。
也不枉他在那怪物面前假死这一遭。
门前刻着几道划线,旁边用铅笔写了数字。
应该是记录身高用的,从牙牙学语的稚子,一直到身材轻盈的少年。
门下挂着阿伽门农和罗荔的二人照,照片颜色温暖,男孩笑得很幸福。
傅时越心里一阵异样的刺痛感。
鬼使神差的,他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成为过罗荔的男朋友。
有这样一个男人在身边,他眼里真的还容得下别人吗?
这里如此温馨,红山茶悄然绽放,与外界的荒败、凄凉天差地别。
美得像个永远不会苏醒的梦境。
露台的锁也被他用能力扭曲,成功进入顶楼。在那扇卧室的门前,傅时越感觉脚下一阵异样的裂动。
在那些娇红色的美丽山茶花后——卧室半透明的窗户上爬满了漆黑粗硕的黑色触手,莹绿色的吸盘牢牢扒在上面,将里面的一切景象遮了个严严实实。
山茶花的根部已经烂死了,被触手分泌的毒液浸泡着,只是花朵还维持着表面的鲜嫩。
从窗户的缝隙中,傅时越看见了躺在床上的男孩。
他坐在一根盘曲的硕大触手上,身上穿着件很短的红色睡裙,裙摆下也有触手在游动,贴着大腿根和腰部的位置,不断缠绕着。
男孩漂亮的杏眼微微睁开湿润的一线,脸颊覆满红晕,唇瓣也红肿得要命。
……是荔荔。
傅时越指尖收紧,但诡异的是,他看不到那个怪物的本体在哪儿。
只能看见触手的尖端在往罗荔的裙子底下钻,还有触手覆在他的后腰,一下一下地抚摸着。
这怪物带来的压迫感太恐怖,傅时越竟然一步也难以迈出。
他不敢想罗荔该有多么害怕,那小家伙的胆子那么小。
男孩不舒服地扭动了一下腰肢,跨坐在触手的尾部,双足悬空,足尖晃来晃去。
黑色的雾气愈发浓郁,有什么东西从暗处显出形状。
身躯庞大的男人,手臂和脖颈上都沁着怪物的黑色,靠近那张小床,双臂圈住了罗荔。
一副捕食者居高临下的模样。
傅时越握紧步枪,对准那只怪物的躯体。
他想,只要这东西敢碰罗荔一下,自己就立刻开枪。
然而,预想中的情景并没有出现。
只见男孩慢慢睁开潮湿的杏眼,望着那个男人,一点也不害怕似的。
他甚至有些烦躁,扭过身体,用小手捶打着亘在自己腿间的触手。
男人扼住了他的手腕,放在自己的胸前。
罗荔愤怒地把手抽出来,竟然开口命令了一句什么。
看口型,傅时越猜,这句话应该是:“你快点从我的床上下去。”
看样子本来想说滚下去,但还是害怕,所以怂怂地改了口。
那怪物抱着他,低沉嗓音透过窗子传出来:“你先从daddy的触手上下来。”
罗荔更加生气。
他用膝盖顶了一下那些往他裙子底下钻的触手,发现没用以后,皱着小脸从阿伽门农的怀里挣脱出来。
看见对方还在紧追不舍,罗荔坐在床沿边,怒而踹了过去。
赤.裸的白嫩足心正正踹在了男人坚实的胸膛上,曲起膝盖用力一蹬。
阿伽门农顺势跪到了床下,好像真是被他踹下床似的。
手却拉住了他短裙的边缘,好心防止他走光。
可在罗荔眼中,这家伙就是被自己踹下去以后,还要惦记着看他的裙底!
“你真的好讨厌……!”
罗荔羞愤地乱踢乱踹,阿伽门农一动不动,任由他发泄怒火。
软绵绵的雪白足尖一下一下地往他大衣胸前的军章上踩,恨不得把养父引以为豪的荣誉全部踩个稀巴烂似的。粉薄的指甲挑起徽章一角,很嫌弃地夹在趾缝里,使坏一样用足心碾着那些闪烁的星星。
阿伽门农按住他纤细的脚踝,罗荔立刻提高了嗓音:“这东西有什么要紧的?你是不是更在意这些,不在意我!”
“怎么可能。没有你的话,再多的荣誉都毫无意义。”
他将徽章一枚枚取下,塞到罗荔手心,“我怕它们划伤了你的脚。”
罗荔捏着沉甸甸的荣誉徽章,杏眼微微眯起来。他的小脸上又流露出那种委屈而柔软的神色,阿伽门农喜欢的要命,声音也变得愈发温情脉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