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年去厨房倒了两杯温水，走过来递给他一杯，然后在他身边坐下。他没有像平时那样保持一点距离，而是挨得很近，手臂自然地贴着江星哲的手臂。
“累了？”陆景年侧头看他，灯光在他深邃的眼底投下细碎的光影。
“还好。”江星哲喝了一口水，感受着身边人传来的体温，米兰阳台上的那些亲密画面不由自主地浮现在脑海，耳根有些微微发热。他试图找点别的话题，“这次展览后续反响怎么样？策展人那边有再联系吗？”
陆景年放下水杯，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他转过身，面对着江星哲，一条手臂随意地搭在沙发靠背上，形成了一个半包围的姿势。他的目光落在江星哲有些闪烁的眼睛上，唇角慢慢勾起一个熟悉的、带着点痞气的弧度。
“江星哲，”他开口，声音压得有些低，在安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磁性，“现在是在家里，没有策展人，也没有评论家。” 他微微前倾，拉近彼此的距离，气息若有若无地拂过江星哲的脸颊，“所以，我们能聊点……私人话题吗？”
江星哲心跳蓦地加速，握着水杯的手指紧了紧。他强作镇定，挑眉反问：“比如？”
陆景年的视线从他眼睛，缓缓滑到他因为紧张而微微抿起的嘴唇上，眼神像带着钩子。“比如，”他慢条斯理地说，指尖轻轻碰了碰江星哲放在膝盖上的手背，“在米兰某个晚上，有人好像答应了我什么……关于，谁是谁媳妇儿的问题？”
他的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触碰却像带着电流，让江星哲手背的皮肤瞬间绷紧。
“我……我什么时候答应了？”江星哲试图反驳，声音却莫名弱了下去。他想往后靠，却发现沙发背挡住了退路。
“哦？不认账？”陆景年挑眉，另一只手也抬起来，撑在江星哲另一侧的沙发垫上，将他完全笼在自己的气息范围内。他低下头，鼻尖几乎要碰到江星哲的鼻尖，眼神里充满了戏谑和势在必得，“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细节？”
他的气息完全将江星哲包裹，那熟悉的、带着些许冷冽又混合着淡淡颜料松节油的气息，此刻充满了侵略性。江星哲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带着坏笑的俊脸，看着他眼底自己清晰的倒影，只觉得脸颊滚烫，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陆景年你……”他后面的话没能说出口。
因为陆景年已经低下头，精准地攫取了他的唇。
这个吻不同于在米兰时的温柔缱绻，带着一丝归家后的急切与确认，更带着他特有的、不容拒绝的霸道与痞气。他巧妙地撬开他的牙关，深入，纠缠，像是要通过这个吻，将分离几日的气息重新融合，也将米兰那个夜晚未尽的暧昧，在此刻彻底点燃。
江星哲最初还试图抵抗了一下，但很快便在对方娴熟而热烈的攻势下溃不成军。他闭上眼，手中的水杯不知何时被拿走放在了一边，手不由自主地攀上了陆景年的肩膀，回应变得主动而热烈。
安静的客厅里，只剩下彼此急促的呼吸声和暧昧的水声。落地灯的光线将两人交叠的身影投在墙壁上，拉得很长。
许久，陆景年才稍稍退开，额头抵着江星哲的，两人都在微微喘息。他看着江星哲泛着水光、红肿的嘴唇和迷离的眼神，满意地低笑，用拇指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下唇，声音沙哑而性感：
“现在，想起来了吗？江、媳、妇、儿？”
最后三个字，他刻意放慢语速，咬得极重，带着十足的调侃和占有欲。
江星哲面红耳赤，羞恼地瞪着他，却因为刚才的吻而浑身发软，那眼神毫无威慑力，反而更像是一种邀请。他磨了磨牙，最终自暴自弃般地凑上去，在陆景年喉结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含糊道：
“……混蛋。”
陆景年闷哼一声，眼神瞬间暗沉下来，里面翻涌着更深的欲望。他一把将江星哲打横抱起，引得对方一声低呼。
“看来还需要更深入的……沟通。”他抱着他，大步走向卧室，嘴角噙着那抹标志性的、痞帅又温柔的笑，“关于这个称呼问题。”
窗外，城市的霓虹无声闪烁。窗内，一室暖光，私酿着属于归巢爱人之间，最亲密无间的夜晚。旅途的风景已成为记忆，而家，永远是激情与温情共同滋长的最暖巢穴。
第105章 声名的涟漪与工作室的午后
米兰之行如同在陆景年的艺术生涯中投入一颗深水炸弹，激起的涟漪远比预期更为深远。国际展览的认可，让他的名字不再仅仅局限于国内艺坛，开始受到更广泛的关注。艺术杂志的专访邀约、国际画廊的合作意向、甚至大学艺术学院客座教授的聘书，都陆续送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