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顺着变化成鳞渊境的空间继续往前,虽然说是变化成了鳞渊境,但因为意识层面造成的梦境影响,这个‘鳞渊境’并不完整,只有一条正常的通路可以前进,其他的路不是乱七八糟的色块胡成一团,就是景物颠三倒四的,完全走不了。
无奈,众人只得警惕的召出武器,小心前进朝着那条路的深处前进,周围的建筑非常完整,石柱林立,巨大的建筑横贯着在整个道路闪烁着古老的青金色的光泽,墙壁上石刻清晰,壁画鲜艳,路面也没有裂纹,平整无比。
“这里的建筑比我记忆中的还要崭新不少。”白露打量着周围的景色,仔细辨认道。
彦卿护在她左侧,观察了片刻道:“这里的景色是受龙师的意识影响产生的变化,有可能会将龙师深层的记忆和意识以梦境的形式展现在我们面前,但...”
他目光在四周转了一圈,“确实,这建筑未免太完整了一些,我记得这是古海宫墟吧?自雨别龙尊以古海封印建木之后,古海宫墟就变成了一片残破的遗迹,七百年前的龙师记忆中怎么会有如此完整宫墟景象?”
闻言,刃淡淡出声,“不是七百年前...”
他那双好似燃着烛火一般的眼瞳微动,轻飘飘的扫过周围景物,似乎是在尽力与记忆中的景象拼合,“这不是七百年前宫墟的模样。”
星走在最前面,一边提着炎枪,一边问道:“我们要怎么找到龙师?”
护在右侧的云璃道:“现在只能先往里走看看会遇到什么,虽然这看上去是一条路,但实际上这只是一种意识引导的表现,顺着这些线索尽量进入到意识的中心点,就能找到他们本人了,不过谁也不知道路上会遇到些什么。”
只有丹恒懵懵懂懂的趴在白露肩头,一脸迷茫的看着附近。
他们走了不知道多久,星从未觉得鳞渊境如此之大,她曾经将鳞渊境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觉得那里一条路有这么长啊,直到在道路的前方几个前所未有清晰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在看清那些人影的面孔时,几人的脚步都不由得顿了顿,那是龙师?还有...
几人的目光转向龙师对面生有龙角面色淡淡却不失强硬的龙君,对方的样貌和丹恒、丹枫几乎完全一模一样,穿着彦卿等人在丹恒身上看见过的龙尊制服,但气质又同两人有所差别。
如果说丹恒看上去就像是柔和的月光,丹枫像永恒高悬于古海之上的明月,那么这位龙君就像是明月夜中微冷的清雨。
彦卿不太确定的问了一句,“这...应该不是那位丹枫吧?这是哪位饮月君?”
还不等人回答,龙君对面的龙师便已经给了他答案。
“雨别!你想干什么?!献出鳞渊境封印建木你是疯了不成?!”
众人这才明白眼前的龙君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力排众议以古海封印建木的龙尊——雨别。
他们此时已经走到了一个不远不近的范围,也没有刻意遮掩身形,但那边的人影却似乎是看不见他们,只是一味地继续道:
“古海对我族意味着什么你不是不知道,你要置持明族于何地?!置持明族的生死存亡于何地?!”
“是啊,雨别大人,仙舟的建木之灾又干我等何事?凭什么要我族如此牺牲?!”
“这和绥靖求全有什么区别?!我等是龙祖的血裔,岂能如此卑躬屈膝,讨好于仙舟?!”
而面对他们激烈的指责,雨别没有像丹枫那样冷厉的回话,他只是失望的闭了闭眼,转回身,语气同那水清色的眼瞳一般浅淡,“诸位长老,还看不清现实吗?”
“不能向仙舟卑躬屈膝?我们此刻脚下踏着的土地,盛着古海的洞天,还有这看似平等的权利,哪一样不是仙舟给的?”
他呼吸了一下古海冰凉的空气,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
“我们失去了故乡,是蒙仙舟联盟收留才有了如今的去处,可只是如此,我们依旧如客居他乡,若此次大难,我等只顾自保,袖手旁观,那么持明才是真的成为你们口中向仙舟摇尾乞怜的家伙。”
他深深的看着面前的师长,“还是说,所谓持明的骄傲,龙裔的荣光就是只会自扫门前雪,永远都要摆着架子朝人伸手的外强中干吗?你们何来的底气说如今的持明不是凭借着他人怜悯才获得了这一席之地?”
“你!”
龙师被怼的目眦欲裂,可雨别已不愿再同他们争论,干脆利落的转身拂袖离去,只留下了一句话,“此事,我意已决,不必再提,若诸位长老想要褫夺我这龙尊的位子,大可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