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随其后的船员们,虽神态各异,或彪悍,或沉稳,或懒散,但身上那股历经风浪的气息和隐含的锐利,无声地宣告着他们的不好惹。
“大家别紧张!”红发男人举起双手,示意没有恶意,“我们只是路过,想找个地方歇歇脚,顺便讨杯好酒解解渴!”
村长紧张地问:“你们是哪个海贼团的?”
男人哈哈大笑:“我叫香克斯,是红发海贼团的船长!”
“红发香克斯?”人群中有人低声议论,“好像没听过这个名字……”
香克斯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玖点」酒馆上,眼睛一亮:“哦?那里有酒馆?正好,我的弟兄们都渴坏了!”
他带着船员们朝酒馆走去,村长和村民们面面相觑,不敢阻拦,但还是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艾斯和萨博交换了一个眼神,三人也像小尾巴一样,紧紧缀在人群末尾。
酒馆沉重的木门被推开,红发海贼团成员鱼贯而入,原本宽敞的空间瞬间变得拥挤喧闹。吧台后,露玖正低头专注地擦拭着玻璃杯,听到动静抬起头,看清为首的红发男人时,温柔娴静的脸上瞬间掠过一丝惊讶。
香克斯也看到了露玖,“露玖姐!真的是你!”他快步走到吧台前,“我还以为看错了,你怎么会在东海?”
露玖放下抹布,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香克斯?好久不见。说来话长,机缘巧合,就在这里落脚了。”她的目光扫过他左眼的三道疤,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头儿,这位是…?”红发海贼团的副船长本·贝克曼对着香克斯挑了挑眉,他怎么不知道这个笨蛋船长的人脉都到东海来了。
船员们纷纷找位置坐下,玛琪诺连忙上前倒酒。香克斯拍着吧台:“来来,介绍一下!这是露玖姐!是我一位非常敬重的长辈的妻子!露玖姐,店里最好的酒都放哪了?我们自己搬!今天重逢,必须好好庆祝一下!”
‘长辈…的妻子?’贝克曼暗自打量着眼前的女人,他不动声色地拿起酒杯,抿了一口,心中已有了计较。
艾斯、萨博和路飞躲在柱子后面,好奇地打量着香克斯。艾斯看到香克斯和露玖熟稔的样子,心中暗自猜测:这个红发……他和罗杰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妈妈和他这么熟悉?
路飞完全被香克斯吸引了,他从没见过海贼,香克斯看上去很有亲和力的样子,趁露玖去拿酒的间隙,路飞偷偷溜到香克斯旁边,仰着小脸问:“你是红发香克斯?你很有名吗?有没有遇到过巨大的海王类?当海贼是不是有数不清的肉?”
香克斯低头看着路飞,被他直白的问题逗乐了,哈哈一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小朋友,胆子不小啊。大海里的故事可多了,三天三夜也讲不完!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蒙奇·D·路飞!”路飞得意地宣布,“我以后要成为最厉害的海贼!”
“哦?是吗?”香克斯饶有兴致地看着他,“那可不容易,大海里有很多危险呢。”
“喂!路飞!”跟过来的艾斯萨博叫着路飞的名字。他们家弟弟也太不见外了吧。
“艾斯!萨博!”路飞笑嘻嘻的抱着香克斯大腿和两人打招呼。
“艾斯?”香克斯扭头看着两个小孩,一眼就认出哪个是艾斯,男人走到艾斯跟前,蹲下身子努力与艾斯平视,努力让自己的视线与他齐平,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些,带着一种难得的郑重:“你是露玖姐的孩子吧。很开心能见到你。”
艾斯有些惊讶香克斯如此正式的和他打招呼,小脸微微泛红,“我是波特卡斯·D·艾斯,你认识‘他’,对吗?”雀斑男孩抬起眼,目光直视香克斯,带着少年特有的倔强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探寻。
“认识谁呀?你们在说什么不可思议的话?”路飞说着从香克斯身后冒出一颗头。
萨博低头沉思,他知道这应该和艾斯的父亲有关,那个传说中的海贼王【罗杰】。
“嗯——”香克斯轻轻扬起嘴角,给自己倒了杯酒,也给三兄弟各倒了一杯果汁,他的声音带着追忆的温和,“真是让人怀念啊。我还是个婴儿的时候,就被船长带到奥尔·杰克斯森号上。可以说,我是被船长和雷利桑一手养大的。他们,是我这辈子最尊敬的人。”他举起酒杯,对着虚空敬了一下,酒红色的眼眸深处翻涌着复杂的情感。
萨博惊讶的瞪大双眼,艾斯则猛地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情绪波动,‘像他这种人,居然也会养孩子…’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和一丝微弱的、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羡慕,悄然爬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