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下,两个孩子坐在垃圾山的最高处,数着今天的“收获”,小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远处哥亚王国的贵族区灯火辉煌,与眼前的垃圾场形成鲜明对比。
寻宝的路上并非一帆风顺。
灰色城镇鱼龙混杂,不仅有拾荒者,还有小偷和流氓。
有一次,他们在码头附近发现了一个被丢弃的珠宝盒,里面虽然没有珠宝,却有几块成色不错的碎玉。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三个流浪汉挡住了去路。
“把东西交出来!”领头的男人比他们大不少,手里挥舞着一根木棍。
萨博下意识地把珠宝盒藏到身后,嘴上却逞强:“凭什么给你?这是我们找到的!”
“小子,挺横啊?”领头少年狞笑着上前,一把抓住萨博的衣领。
萨博脸色一白。
就在这时,一直没说话的艾斯突然举起水管,狠狠地砸在领头男人的脚背上。
“啊!”领头男人惨叫一声,松开了手。
“快跑!”艾斯拉起萨博就往巷子里钻。三个流浪汉反应过来,骂骂咧咧地追了上来。戈尔波山的野路子在这一刻发挥了作用,艾斯带着萨博在狭窄的山道里穿梭,像两只灵活的猫。
等跑到安全的地方,萨博靠在墙上大口喘气,看着艾斯额角的汗水,突然说:“刚才……谢谢你,艾斯。”
“跟我客气什么,我们是伙伴啊!”艾斯毫不在意地擦了擦脸,水管往肩上一扛,“下次再遇到这种事,你就躲在我后面,看我揍扁他们!”
与此同时,戈尔波山的木屋中,埃琳娜正对着艾斯又破了一个洞的外套发愁。
“露玖姐姐,你说艾斯最近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埃琳娜将碎玉放在草药天平上称重,“他每天回来都脏兮兮的,问他去哪了,就说是跟朋友玩。”
露玖正在缝补艾斯磨破的裤子,闻言抬起头:“孩子大了,有自己的秘密很正常。只要他平安,就由着他吧。”她顿了顿,放下针线,“不过,你要是担心,可以找个机会跟他谈谈。”
时间很快来到1506年1月1日,艾斯六岁生日。露玖一大早就开始准备生日宴,埃琳娜则去风车村买最新鲜的草莓。艾斯却坐立不安,频频看向门口,似乎在等什么人。
“艾斯,过来帮忙摆碗筷。”露玖喊道。
“哦……”艾斯心不在焉地应着,手里却紧紧攥着那根从不离身的水管。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艾斯眼睛一亮,像离弦的箭一样冲过去,拉开门——萨博站在门口,身上穿着一件干净的旧衬衫,是艾斯昨晚给他的,手里捧着一束从山上采来的野菊花,脸上带着紧张的红晕。
“妈妈!小姨!”艾斯拉着萨博的手,脸上带着紧张又期待的表情,大声宣布,“这是我的伙伴萨博!我跟他说好了,要一起当海贼!萨博,这是我妈妈,这是我小姨埃琳娜!”
露玖和埃琳娜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少年。萨博虽然穿着旧衣服,但难掩贵族的气质,举止间带着一丝刻意模仿的粗犷,却又不失礼貌。
“阿姨好,姐姐好。”萨博有些拘谨地站在艾斯身后,微微鞠躬,声音有些紧张。
埃琳娜看着萨博紧握的拳头和艾斯期待的眼神,心中的疑惑瞬间解开了。她走上前,蹲下身,看着萨博:“你就是艾斯经常提起的朋友吧?”
萨博惊讶地抬起头:“真的吗?”
“嗯,”埃琳娜点点头,露出微笑,“他说你很聪明,也很勇敢。”
艾斯在一旁用力点头,脸上写满了“我就说吧”的得意。
“萨博,”艾斯鼓起勇气,看着露玖和埃琳娜,“萨博没有家了,他和我们一起住,可以吗?”
露玖看向埃琳娜,埃琳娜则看着两个孩子紧握的双手。萨博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仿佛在等待一个决定命运的审判。
埃琳娜伸出手,轻轻握住萨博的小手。他的手很凉,还有些粗糙,是长期在废品堆里劳作留下的痕迹。
“萨博,”埃琳娜的声音像春日的阳光一样温暖,“如果你不嫌弃我们这里简陋,当然可以留下。”
萨博的眼睛瞬间睁大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埃琳娜看着他震惊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用另一只手轻轻抚摸他的头发:“以后啊,不用叫我姐姐了。”
她顿了顿,看着萨博眼中闪烁的光芒,温柔地说:
“可以和艾斯一样,叫我小姨。”
萨博的嘴唇微微颤抖,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最终只化作一道哭腔:
“……小姨。”
“太好了!萨博!”艾斯在一旁高兴地蹦了起来,用力拍着萨博的后背,“你以后就是我弟弟了!我们一起当海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