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熟悉感。
白砚不禁猜想,莫不是是前世的记忆?
袖角被拉动,白砚才恍惚地发现已经到了。
金小花拽住他袖子的手稍稍用力,示意白砚弯腰。
白砚顺着力道,把耳朵凑到金小花耳边。
“二主人,你快把他们都支走,我要用法术啦。”
“好。”
自打阿昭去王府做了管家,白砚身边就没有再另寻一个贴身伺候的跑腿小厮。
月亮门出仅有两个护院看守着。
白砚朝小花做了个在此等候的手势,独自上前。
两个护院见主子来,恭恭敬敬地抱拳行礼,“少爷,有何吩咐?”
“无事,你们退到中庭去,不要让人靠近这里。”
“是,少爷。”
两个护院以最快的速度离开白砚的视线范围。
金小花看人走了,在月亮门的墙角处蹲下,仔细观察了一番门的结构。
“二主人,你后退半步,小花要开始啦。”
白砚颔首,依言后退半步。
肉肉的小手,十指翻飞,周身凭空飞出数根金光闪闪的丝线,一道道地顺着月亮门的门框,来来回回地封上。
丝线将门洞彻底堵得严严实实时,大门处一股浓重的鬼气冲天而起!
金小花顿觉不好,估计着江玉织的叮嘱,身边还带着二主人。
小小一个,急得来回踱步。
白砚也看到了大门处压迫感极强的一片黑色,虽不知是什么,也能断定不是好的。
面上的紧张和担忧一闪而过,他这时候看着冷静极了,脚步朝着大门的方向迈出大半步。
“小花,你能感觉出她现在是什么状态吗?”
“啊!我感觉不到主人的存在了!”金小花急得从踱步变成原地跺脚,姐姐的称呼都忘了维持,“怎么办怎么办,我连自己的本体都感觉不到了,呜呜呜……二主人……我好没用啊……”
事态不妙。
如今更不能慌神了。
小花力量强大,可才有形态没多久,还是小孩子形态。
白砚一把将她抱起,安抚地拍拍她的背,“小花,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玉织不是说要你保护好我吗?”
金小花哭得直打嗝,仍把江玉织的话牢牢记在心中,“呜呜……嗝、我、我会保护好二主人的,二主人不要害怕……”
说完,还用手背抹了了把脸颊上的眼泪,满脸坚强。
“好,既如此,我们先试着靠近,一旦有不对就立刻退回来,好么?”
“可是、可是主人那边很危险呀……”
“远远看上一眼,你不是也很担心她吗?”
“那……那好吧……”
白砚并不是无端提起,他真切地感觉到自己的眼睛似乎不太一样了。
若是有外人在场,就能发现白砚的双眸比之从前更加浅淡了,几乎呈现出一种无机质的灰白色。
他清清楚楚地看见,那一团黑色被一层薄薄的透明的膜包围着。
那层膜应该就是娘子说的结界。
白砚只觉得自己头脑再没像现在这般清晰过。
内心深处似乎有一道声音,在不断告诉他,如果不过去瞧瞧,他一定会后悔。
只在结界外,应该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于是,在征得金小花的同意后,白砚抱着她,坚定地向大门走去。
……
谨慎起见,江玉织开个门的功夫,谛听埋伏在她身侧,吃吃的牵引绳被绑在最近的一根柱子上。
“吱呀”一声,双开的大门才开了一条缝,竟被阵风吹得大开。
江玉织最先关注的是门外街道上没有一人看向他们,余光扫过谛听,便知他们已然身处于结界之中了。
心下安心许多,再看门口站的竟是个熟人——孙承简。
他身后还站着个低着头的婢女,身形看着眼熟。
“孙公子这是?”
孙承简一言不发,双眼无神,表情呆滞,同平日里的沉稳温良大相径庭。
那婢女看着拘谨,这会子张口就是替主子回话,“公子说有要事要与您商议。”
明明是正常的声音,江玉织听在耳中,却总觉得处处透着古怪。
未免打草惊蛇,她一只手背在身后,示意谛听稍安毋昭,声音平稳,“何事?”
婢女忽地抬起头,露出张江玉织几乎快忘记的面庞,嘴角咧出个非人的弧度,“嗬嗬……”
话音未落,婢女的身体骤然倒地。
与此同时,一旁的孙承简仿佛被抽去了所有力气,眼神彻底涣散,直挺挺地向后倒去,“砰”地一声砸在地上,再无动静。
鬼影携带着浓厚的鬼力,飞身而起直袭江玉织面门而来。
江玉织脑海里那根连不上的线终于连上了!
电光火石间,她早有准备,侧身轻易躲过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