谛听又闻了闻,这次还加上了法力,终于在空气中闻到了一丝几不可见的怨恨。
十分微弱。
谛听懊恼地用爪子扒拉了两下耳朵,“是我大意了,饕餮爱吃负面情绪,院子里沾了点不知从哪儿来的恨意。”
江玉织:“不是你的错,你擅长的本就不是这些,或许和昨晚的鬼打墙有些关系,我们先去隔壁看看吧。”
谛听点点头,和江玉织一起合力把吃吃出铺子。
先去的是沈珍珠的吃食铺子。
江玉织来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两家铺子都没有开张。
她敲了敲铺子的门,过了好久才有人来开门。
张月在门后露出一张憔悴的脸,见到是江玉织,她突然松了口气,“江掌柜,你来了……”
江玉织:“昨晚发生什么了吗?”
张月茫然地摇摇头,又好似想起什么来,小声道:“……纸人没了。”
话落,她才发现两人隔着一道门在说话,“不好意思,江掌柜,我姐姐病了,我的状态也不太好,怠慢了。”
吃吃使得力气愈发大了,拼了命地想要往门缝里钻。
江玉织不动声色地控制好它,“让我看看,或许我有办法。”
张月犹豫了一会儿,面前把门打开一条可供一人进入的缝,“麻烦掌柜了。”
炎热的暑气在铺子里减弱了几分。
江玉织知道这不是错觉,即便吃吃不展现出旺盛的食欲,她自己也能感受到铺子里的不同寻常。
没有鬼气,但是扑面而来的恶意几乎要让她溺毙在空气里。
黑白交织的微光默不作声地护住江玉织的魂体,想要让她好受一些。
江玉织牵着吃吃和谛听,跟在张月后面,“昨晚的事还记得多少?”
张月背对着他们,声音里难掩疲惫,“我和姐姐在街上走了好久才回到家,真是麻烦那两位护院大哥了。”
这个江玉织知道,遇到鬼打墙,就是不知是哪来的鬼。
莫非真是张月提醒她要警惕的那家人?
张月:“好不容易回来了,我总觉着不安心,就想着晚上和姐姐一块睡好了,谁知准备洗漱时,掌柜给的纸人不见了!”
张月激动起来,停下脚步原地蹲下,好像在发抖,“我有点害怕,但是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和姐姐一起勉强睡下了。”
“我做梦了,做梦了……有,有个孩子,不,不是一个,有三四个孩子,男男女女的,不停喊我娘亲,说自己好痛,怪我生了他又害死他……”
“可……可我根本没怀过孕啊……”
张月的状态非常糟糕。
江玉织只好偷偷放松了点吃吃的绳子。
小羊自认隐蔽地踱步到张月身边,吸溜着她周围的空气。
张月抖得不那么厉害了,“我醒的时候,姐姐就躺在我边上,嘴里好喊着不是我,不是我,我猜她和我做了一样的梦。”
“姐姐一直醒不过来,我发现她额头滚烫,发着热,我马上就去请大夫了,大夫说姐姐得了惊厥之症,除非自己挣脱,他只能给开点静心的药。”
张悦站起来,整个人木木的,“药没有任何用。”
吃吃满意地舔了舔嘴角,回到江玉织身边。
江玉织:“大夫看不好,道士看看。”
张月仿佛抓住了最后一丝希望,猛地转身,当即就要跪下。
江玉织眼疾手快地扶住。
张月:“江掌柜!姐姐是我最后的亲人了!求你,求你一定要救救她!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若是她没了,我也再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江玉织:“你先起来,待我看过再说。”
张月抹了把脸,直起身子,“诶,好好,我这就带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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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让我康康]
第65章 婴啼 你怎么不吃呀
卧房里比外头更加阴冷, 沈珍珠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额间的温度却出奇地烫手。
吃吃一进屋子就更加激动了,焦急地迈动着四肢蹄, 又不敢挣脱脆弱的牵引绳的束缚, 在原地干着急,咩咩直叫。
“它这是……怎么了?”张月满心地担忧被吃吃奇怪的动静驱散一些。
“无碍, 张娘子去外面守着吧,我有办法救她。”
“好, 好。”张月再信任江玉织不过, 忐忑地带上门出去了。
甫一关门, 谛听立刻展开结界,江玉织放开吃吃,吃吃兴奋地扑到沈珍珠身边,小嘴大张,几乎是脑袋的两倍大小, 深吸一口气, 有什么东西从沈珍珠的身体里被拉扯出来。
江玉织迅速制止吃吃吞咽的举动, 强行掰开合拢的嘴, 将那一丝气息生拽出来。
吃吃不满地“咩咩”大叫。
“乖啊,待会找到气息的主人,有多少吃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