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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哥哥,我想爹爹和娘亲了。”
兰姝自回来后便一言不发,好不容易张口说了句话,却也让男子更加自责了。此刻屋内只他俩二人,徐冰涵留了银杏,自己却被张尚书逮回去了,成了婚终究还是别家的人了。
银杏会来事,趁打水的功夫便向小瓷问清楚了前因后果,方便她待会去禀告徐冰涵。
“姝儿,对不起,都是哥哥不好,让你受委屈了。”男子小心翼翼环着兰姝,生怕他怀中的娇娇儿再次遭了罪。
兰姝神情恹恹,依旧不语。
过了片刻男子继续道,“姝儿,你,可想与哥哥私奔,寄情山水,做一对隐姓埋名的夫妻。”
他声音很轻,知晓女郎当下受不了刺激,全然照顾着兰姝的感受。
他如今父母俱都健在,却有如失怙失持。他那荒芜贫瘠的心,本就是祖父祖母以及姝儿给了自己人生一束光。祖父母应循自然法则已然亡故,而今母亲不喜自己心爱之人,他想脱离徐家的念头才愈发强烈。这劳什子世子,将军,谁爱当谁当,他徐青章的心很小,只能装得下姝儿一人。
他不蠢,即便他被歹人蒙蔽双目苦矣。他方才见那两个婆子拉扯女郎,瞧得明明白白,那刺目的白不仅晃眼,也使他的心恍若发生地龙一般。
徐家的势力不小,他徐世子名声在外,那些花楼,如何会错过自己这个出手阔绰的大冤种?可他踏遍京城所有花楼,都未曾找到那莺花,那便是他从一开始就想岔了,哪里有什么皓腕莺花,从始至终都只有姝儿一人。这等绝艳佳人,世间罕有,绝无仅有,又岂会沦落花楼?
他明子璋,云中白鹤,端方有礼,好计谋,好算计,从一开始就在觊觎自己未婚妻,谎骗他良久。想来姝儿与他之间,定是发生了些龃龉,故而她近日才这般爱粘着自己。如此一想,他就将所有的事情都理清楚了。
他早前的确陷入错误的认知里,只因他舍不得亵渎神女。兰姝在他心里是高洁的,是不可侵犯的。那洗得发白的香囊,即便磨破了针线,却并不是长久使用的缘故,他不过用了几次而已。只因他力道大,那细柔的丝线如何经得住野牛的猛撞?纵使他前些时日中了药,也是唤着莺花的名讳,想狠狠欺压那卑贱的春娘,而非冰清玉洁的姝儿。
可昨晚他也当了一回泥塑木雕,他才后知后觉,原来神女也有欲,木雕亦会动情。
昨日夜里,他原是捧着女郎的玉足,心生狂喜,目露欲色。他压了很久,直到上面沾染了粘稠之物,他才万般不舍地将她白嫩的脚擦干净。本想好好搂着她睡觉,可不到片刻,怀中女郎身上那股馨香,深入他的灵魂,他为之一震,继而又虔诚地跪在她脚边,含着,吮着,他好爱她。便是叫他立时为她去死,他也是心甘情愿的。
直到后来兰姝被他弄醒了,他才有些愧意,他不该打搅她休息,想必是他没控制住,动作大了些,但无论如何都是他的错。故而他继续搂着她,轻轻拍着哄她入睡,即使女郎那求饶的嗓音萦绕在他心头久久不散,一如他的欲念迟迟不肯低头。
他知兰姝脸皮薄,固然是不会询问她与昭王的私情,更不会逼问她是不是在马车里面同昭王有过逾越之事。千错万错,那都是他明子璋的错,那人城府极深,定是他诱骗了纯良的少女。自己的娇娇儿,什么都不懂,她何错之有?
兰姝听到他想与自己私奔,好奇地望了望他,她从未有过这般的想法,虽然她确实很爱玩。
她虽然知道方才待自己不好的是旁人,不是徐青章,可她却还是蛮横地对他生了几分怒意。倘若不是他,自己又如何会被未来婆母训斥?在她之前,不仅有妾室入门,就连子嗣都有了。她固然生不出欢喜,她就是这么小心眼。可她那几分不喜,却在听见男子小心翼翼的提议后,烟消云散。
她如今吃穿不愁,衣来伸手,饭来张口,[3]亦是旁人羡慕的存在。可她也知晓,这一切都来自旁人的恩典,并非是她与生俱来的待遇。
世人都爱追求自己所没有的东西,诚如兰姝,她两次入住徐国公府,无比清楚徐霜霜这位嫡女的吃穿用度,更不用说集万般宠爱的安和公主。即使谈不上艳羡,却也感慨她们真是好命。
[1]摘自李白《怨情》
[2]摘自《论语·微子》
[3]摘自文康《儿女英雄传》
第71章 娇柔 晚上给你咬小耳朵可好
“殿下, 国公府那边有消息。”
宽大的帐篷里灯火通明,香炉里的火苗正吞噬着书信的一角,松木香里骤然多了些灰烬的气味, 焦臭味扑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