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陀抬起头看向闫恕，没理解闫恕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迭代？”
闫恕的指尖点了点扶手，语气跟开玩笑似的，“哦，我现在不仅怀疑他不是地藏的初代化身，甚至怀疑他的本质跟我们这些分店店长一样。”
“一开始我以为这场竞争是针对地府十殿阎王，但在见到持地地藏时我又推翻了这个想法。”
“万一公司是平等的针对佛道两宗呢？”
檀陀的神情渐渐严肃下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闫恕两手一摊，“我就是见持地地藏实在不像地藏化身，随便一猜再随口一问而已，别当真。”
宏愿宝刹内吹过阵阵轻风，圆形道场外侧的莲花花瓣悄无声息升起一片水汽，隐去宝刹的出入口。
玄犼的注意力都放在闫恕和檀陀的对话上，没注意到宏愿宝刹的变化。
檀陀声音不知何时褪去之前的温和，取而代之的是无悲无喜的庄重肃穆，“闫店长既然主动找上我，想必所谓的猜测也不全是空穴来风，你已经发现蛛丝马迹了，对吧？”
“我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
闫恕的猜测太荒唐，但事关六道，檀陀必须打起十二分的注意力。
沉默在道场内蔓延开来，玄犼浑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一双耳朵对着闫恕的方向，全神贯注生怕自己错过什么重要信息。
闫恕悠哉游哉坐在椅子上，“万一我说了，你跟持地一串通，反手把我给卖了怎么办？”
“风险大于收益的事情我不干。”
檀陀眉头微蹙，片刻之后檀陀抬手一挥，泛着佛光的法印落到闫恕面前，“我以檀陀地藏的名义起誓。”
话音刚落，法印重组成檀陀的名号，和檀陀的誓言一起飞舞在半空之中。
闫恕这才正色看向檀陀，“要说持地的事情，还是得说回焚玉鸣和焚双心。”
“以我在人间查到的种种，都能证明焚玉鸣焚双心兄弟两个并非是凡人的人魂，而是由命格特殊的人魂和枳首蛇蛇毒结合在一起的被改造出的产物。”
“姜棋是他们选中的母体，姜圭姜璧就是他们选中的原料。”
“焚双心焚玉鸣的能力，也是被刻意筛选制造出来的。”
“把这兄弟俩安插到转轮王竞争的人选之中排除不受控制的异己，焚双心身上又带着转轮王的一魄，就算最后坐不上转轮王的位子，能保证其他魄顺利上位也是好事。”
“如果他能坐上转轮王的位子……”
“他就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持地地藏。”
“一个诞生在实验之中的假神……不比有自主意识的神佛好用？”
闫恕盯着檀陀的眼睛，“这就是我的猜测，你的同事持地地藏，早就被掉包了。”
“或者说，是像姜圭姜璧摇身一变成焚玉鸣焚双心一样？”
第131章 大张旗鼓
闫恕说完，抬手一挥，画着姜棋名字生辰八字的菩萨像和那什么金光普照圣佛教的手册一起从她的影子空间飞了出来，落到檀陀地藏面前。
枳首蛇的气息被则被煞气包裹着，和菩萨像册子一起送到檀陀面前。
檀陀原本古井无波的脸色，在看到这几样东西之后，渐渐阴沉下来。
闫恕接着道，“我查到那个什么圣佛教的据点找人证时，教徒在第一时间就被封口令灭口。”
“灭口教徒的封口令和在杜帝王面前被灭口的羌蛮鬼身上的封口令相差无几。”
“从圣佛教查到的种种蛛丝马迹延伸出去，我推测公司是尝试过对佛宗出手的。”
“当然，凡事还是要看证据。我手上的这些证据只能说明公司对姜棋做下的种种都和转轮王竞争内幕有关，作证不了我对持地地藏的质疑。”
闫恕耸耸肩，“所以我说有关持地地藏的一切都是我随口一问，至于是真是假，还是要看檀陀地藏愿不愿意上心去查了。”
见檀陀的第一反应不是替公司开脱，闫恕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公司没有告诉檀陀焚玉鸣的下落。
她从焚玉鸣焚双心和姜家三口人延伸到持地地藏的猜测，虽然没有有利的证据作证观点，但正中檀陀的顾念。
闫恕跟公司本身就是敌对的关系，两方都想扳倒对方，就算她对持地地藏的这通主观猜测没有证据，是胡诌、是臆断、是给公司泼脏水，对于闫恕现在的立场来说，在行为逻辑上也没什么问题。
都你死我活了，谁在乎出招光不光彩。
能让公司内部乱起来，就算闫恕没白来一趟。
玄犼在听到闫恕对持地地藏这一通明目张胆的质疑和冒犯之后，他知道不能正面跟闫恕硬刚把事情闹大，他的第一反应是趁檀陀和闫恕没注意到自己，马上离开宏愿宝刹，回公司通风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