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差也说过姜棋住在老破小里时激起了不少邻居的八卦心。
闫恕决定顺着这条线索往下查。
……
“笃笃。”
听到突兀的敲门声时,正在主卧休息的中年夫妻一脸问号。
“这个时间点会有谁过来?”郑芳推了推丈夫,“走,下去看看,别再把老太太吵醒了。”
次卧住的是她婆婆吴秀芹。
夫妻俩就要了一个女儿,年轻两人专心工作时,公婆帮他们尽心尽力照顾孩子分担压力,如今孩子已经大学毕业留在外地工作打拼,家里只剩他们夫妻二人。
公公十年前去世之后,婆婆吴秀芹就一直独居在老破小里,这两年夫妻俩见吴秀芹开始犯糊涂,担心她独居出事,干脆就把她接来他们家养老。
今年已经是老人搬来的第五个年头。
两人下床走到门口,隔着猫眼看了一眼,见是警察,更加摸不着头脑。
“不用紧张,”门外的警察出示证件之后对两人解释,“吴秀芹女士在吗?我们只是来问点事情。”
郑芳一头雾水,但还是把警察让到屋里,“同志,我婆婆都八十多了,听话记事都费事,也有点犯糊涂,您问她也是白搭。”
警察轻手轻脚透过门缝看了一眼正在床上熟睡的老人。
“我来就是来了解了解城南老小区的情况,”两个警察叹了口气,“城南老小区最近拆迁的事情,你们肯定知道是吧?”
郑芳和丈夫点点头,“知道啊,签字手续还是我们陪老太太一块弄的呢。”
老太太就一个独生子,现在她人又在他们家养老,这套老破小拆迁的补偿和新房没有什么继承争议,就是这夫妻俩的。
前几天动工的时候俩人还商议给老太太养老送终之后,他们夫妻俩是卖了房子拿钱去女儿工作的城市定居,还是她在外打拼两年回来,一家人就留在这座城市。
两家的至亲现在就剩婆婆吴秀芹还活着,等吴秀芹寿终正寝,他们在这座城市也没什么牵挂了,就跟着孩子走得了。
这时郑芳夫妻两个还以为警察找上门是老破小拆迁手续上出问题了,但警察摇摇头,“跟手续没关系,今天施工队动工拆路的时候,在小区绿化带挖出来了两具婴儿尸体。”
“那个绿化带,就在吴秀芹曾经住的单元楼楼下。”
郑芳夫妻瞳孔地震,“什么?!”
“我们走访那个老小区的住户就是为了这件事,”警察也是一脸无奈,“我们想问问她关于二十年前的事情。”
两人这下睡意全无,抓着头发拼命回想二十年前他们回公婆家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事情。
“哎!”次卧门后传来一声模糊的叫喊声。
警察和两人一块儿起身去看发生了什么。
吴秀芹好像做了什么梦,被靥住了,正口齿不清的嘟囔着什么。
“她啊……见过……”
“脑子不正常……小孩得离她远点儿……就怕是人贩子。”
“妈,妈!”郑芳夫妻没听清吴秀芹嘟嘟囔囔了什么东西,推醒吴秀芹,“你做什么梦了这是?”
吴秀芹从睡梦里清醒过来,见床边多了俩陌生人,懵了许久,才颤颤巍巍道,“这是咋了?”
吴秀芹年纪大了耳背,两人大声解释半天,吴秀芹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哎呦,”吴秀芹拍了拍大腿,“我刚刚梦到的就是有人来问我二十年前的事情呢。”
警察:“???”
……
闫恕捏了个小孩模样的傀儡去吴秀芹的梦里询问二十年前城南老小区的事情。
吴秀芹对小孩不设防,在梦境深处,把自己二十年前的见闻都抖搂了出来。
“你自己在这儿玩可得当心,别离你爸妈太远了,小心被人贩子拐走,”吴秀芹牵着彼时才四五岁的孙女,叮嘱自己一个人在楼下玩的傀儡,“最近小区搬来一个大着肚子的女疯子,闲着没事就盯着小区里的小孩发呆,看着不像好人。”
“我那天可还撞见她神神叨叨的在花坛那儿做法呢。”
傀儡问吴秀芹,“奶奶,你经常看见她?”
吴秀芹思考一会儿,“白天不怎么见,晚上我跟老伴出来散步的时候倒是经常碰见。”
“看着精神非常不正常。”
吴秀芹记忆里的姜棋出现在梦里,扶着肚子晃晃悠悠从两人面前路过。
吴秀芹立刻拉着傀儡和她的小孙女往后躲了好几步。
闫恕透过傀儡看到吴秀芹记忆里的姜棋形象时,眉头一皱。
乍一看穿着打扮没什么问题,但看她一边走路一边神经质的嘟嘟囔囔的样子,确实像是精神有问题。
但吴秀芹对姜棋的态度一直是能躲则躲,离她远远的,闫恕没法通过吴秀芹的记忆分辨姜棋嘟囔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