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左右为难,这两条路都放心不下,似乎除了把她好生放进心口藏起来外,其他无论如何都心焦难安。
铁手是个捕快,职责所在便是逆行,为了黎民百姓,上刀山下火海也使得。更何况,他是个嫉恶如仇、重义轻生之人。
这些品质作为捕快当然再合格不过了。
可这时,他看着眼前这张苍白细弱的脸,这些职责、这些品质却让他犹豫顾虑起来。
雪信体弱易折,身世悲苦,铁手心底觉得她合该配一个能永远陪伴、保护她的人,给她最好的体贴照料、最优渥的富足生活,如养花般精心捧之于手,使之免受雨打风吹。
可是铁手观自己,似乎样样无法做到问心无愧。
他无法时时常伴她左右,即使是他和自己的三个师兄弟都是聚少离多,更何况这样娇弱的雪信。
他甚至舍不得她多跋涉一段路。
他办过不少惊天大案,数次命悬一线,早就将生死度之身外。可是如今他却忍不住忧虑起来,万一他真有不测......那她该怎么办?
除此之外,江湖血雨腥风、朝廷风云诡谲,又真的要将这样一个弱女子牵扯进来吗?
雪信这样好颜色,值得托付更好的良人,过上安稳无虑的日子。
铁手心里这样想着,手上却已不安地握紧了她的手,且握的愈来愈紧,自己却毫无所觉。
他潜意识里生怕这一簇雪如沙逝于手心,又恐梨花易折,两股旗鼓相当的力量撕扯着他的心脏,叫他生忧亦生怖。
不知何时,竟已出了一身冷汗。
察觉到他手心的潮湿,雪信素手牵起他的大掌,将之贴在脸侧,轻啄一下。
而后凝视着他的眼睛,声音似要穿透灵魂,“铁大哥,我知道你的顾虑。我不怕冒险,只怕与你分离。我敬你的正直与仁善,亦想成为这样的人,不想虚度余生。”
她说这话时,那双总是藏着泪意的眼眸里闪着微光,像是黎明前的一点星子。微弱的光亮从这么小的一潭秋水里直直跃过万水千山,坠进铁手原本晃荡不已的心。
他的手不自觉微动,粗粝的茧划过细腻的肌理,带来一阵灵魂的颤栗,心脏沉重而迅猛的跳动声在脑颅里阵阵回响。
一种陌生的潮涌激冲上来,冲刷到所有无措、羞窘,只余下强烈的心悸。
他低下头掌住那一袭细腰,还未用力,那力道已经把雪信紧紧压在了怀里。
他胸膛的起伏顿时无处可藏。
铁手的目光落在咫尺间的那瓣樱唇上。她的唇色素淡,柔嫩通透,透着润泽的水光,像是一片细白的雪。
他喉结滚动,哑着嗓子道:“我……”我能不能……
他才刚刚发出一个音节,雪信的双臂已经缠上他的背脊。
她轻轻踮起脚,声音柔怯中含着浓稠的媚意,“铁大哥……”
樱粉色的唇瓣凑的极近,言语间轻轻厮磨,带来过电般的微颤,酥麻感从尾椎骨一路向上攀爬。
她撩拨的太不知分寸,报应来的很快。
可怜的软肉被吻的重重下陷,那点唇珠被含着吮.吸至湿润。
原本精心准备好的话,彻底没了机会说出来。
他胡乱地吻着,迫于身高和体型的差距,雪信被迫向后仰起头,腰似翠竹遇上疾风般往下折,直至折无可折,而那双铁手紧紧锁着她的腰,更叫她逃无可逃。
脖颈在空中曲起的弧度极美,几缕散乱的发落在锁骨上,透出浓稠的破碎和缠绵。
这吻又重又急,潮湿粘腻的口液交缠牵扯,在唇齿间黏连出细细的银丝。
铁手胸膛上健硕的肌肉挤压着她,鼓胀的青筋亘起,那种炽热的压制感让她的灵魂都似喘不上气。随着他的情动,浓郁的阳气死命往她嘴里灌,灌的她张开的嘴酸的发涩。
怎么会这样......
雪信脸色酡红,浑身酥麻,被阳气烧的软了身子,贝齿受不住地咬了他一口,才有机会喘着气求饶。
铁手单手紧箍着她的腰,让她只能在半空中攀附着他。
她眼里水光潋滟,唇瓣被他吻的红肿不堪,似是被重重研磨而渗出液的花瓣。
铁手第一次那么清晰的听到她乱了的呼吸,时重时缓,像是扫拂而过的琵琶声。
他无法自控地将额头抵过去,两两相贴,截然相反的体温和同样急促的气喘声交缠在一起,良久才趋于平静。
铁手轻轻放她下地,颤着手替她整理好散落的发,心里刚浮起一些羞涩,下一瞬,看见她红肿的唇,呼吸又是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