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顶着受害者看向我的略带同情的视线,我有点不自在的偏过头,不想与其对视。
虽然“下药”的人并不是我,但是作为“药物”的提供者,我在面对受害者时还是多多少少有些类似于愧疚、尴尬的情绪。
似乎是察觉到我的不自在,受害者的表情变得更加的柔和。
“请不用担心,我并没有感觉到不适,并且非常感谢川上小姐的帮助。”
“只不过……”
“川上小姐看起来似乎很需要帮助?”
在我的血的帮助下,受害者已逐渐从老得不行的状态恢复成中年人的形态,他似乎从这种变化里想到了什么,看向我的眼神里的同情更深了。
“如果说到了无处可去的地步,我这里可以为川上小姐提供安全的住所。”
“我想——”
“以我现在的「状况」,川上小姐应当可以放心。”
原本应该是受害者指责给他下药的人和提供药物的人才对的情况,但是现在的状况却是受害者反过来安慰对他下手的人。
各种意义上来说有些奇怪。
我还在想要怎么回答,五条悟在这时开口了,他看着受害者,然后对我说:“把你的血给了他之后,效果大概能保持多久呢?”
“啊这个啊……”
我想了想,最终还是将被我血肉污染过的后果将会是什么告知给五条悟以及被下了药的受害者。
“大概会永生不死吧。”
“想死也没办法做到喔,因为处理得不干净还是会复活的。”
“虽然只有10毫升的血,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身体会完全被改造成与那10毫升的血一模一样的状态,所以说——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即便是没有我的血的污染,因为特性而对身为本体的我有着如精神烙印般的服从和亲近,我也能感觉到受害者对我的善意。
他是个善良的人。
我非常确定这件事,所以我不想看到善良的人会得到不好的结局。
这是不应该的。
之前在醉酒的时候给五条悟划拉了一刀又给他往伤口里灌了些我的血,清醒过来后,我有找到五条悟把我的血回收,所以我并不担心他的结局。
永生虽然听起来很美好,但是活得太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一种诅咒了吧。
“后悔吗……”
受害者忽然低垂视线,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过了好一会才继续说:“这一点也不需要担心,倒不如说这样会更好,对我来说,对其他人来说这样会更好。”
我:“……”
总觉得那句“对其他人来说这样会更好”才是他真正想说的。
在那之后过了大概有半个多小时,在我的协助下,受害者对于身体的变化已经完全掌控,并且在我的提议下为自己留了些备用的作为以防万一的保障。
做完这一切后,受害者再一次向我表达了感谢。
即便是我什么也没说,他好像也从身体的变化以及留备用这个操作中明白了我没有告诉他的内幕。
“真的非常的感谢。”
离开前,受害者再一次对我说。
回到宿舍,我突然想起来我好像一直不知道受害者的名字,一直以“受害者”这一身份称呼他,想了想之后决定问五条悟那个人是谁。
不然一直受害者受害者的称呼他,总觉得有些失礼。
“他啊?”
“是天元大人。”
“……”
天……天元大人,这个名字好像和一个很出名,对于咒术界来说是很重要的存在的人的名字一模一样啊,应该只是刚好的同名同姓吧。
另一边,就像是看出我在想什么似的,五条悟忽然笑得非常的开心。
像是恶作剧成功的孩子般。
“就是天元大人没错。”
五条悟再一次的重复了一遍方才说过的话。
我:“……”
已经没有吐槽的欲望了。
因为要吐槽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多到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由于不是擅长思考的脑力派,再加上我不擅长应对五条悟这个类型的人,于是我没过多久就把我和五条悟给天元大人下药这件事抛之脑后。
——反正不会出问题就行!
——反正天元大人也很乐意被这么做!
——不要担心啊亚里亚!主犯是五条悟!并不是你啊!
虽然已经没有吐槽的欲望,但是脑海里还是像是刷屏似的弹出一个接一个的像是吐槽又像是在安慰自己的话。
……
如一开始预料的一样,计划很是顺利,不需要星浆体也能让天元的状态保持稳定,并且至此以后也不再需要与星浆体融合。
非常的一劳永逸。
五条悟原本并没有打算这么做,纯粹只是突发奇想,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拿了川上亚里亚的血,并且将其下给天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