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不是我的门客,二不是我的手下,虽然为我办了这么长时间的差事,但到底是义妁的人,我也不打算多管闲事的处罚他,退回去让他去药铺给义妁打下手就是了。既然在我这里这么意难平,那就让他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他又不是我什么人,我干什么要对他负责?”
“反而是你,卫青,你就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刘陵含笑着向卫青道:“我昨晚虽然有些醉意,但在马车上说的都是真心话,也算是酒后吐真言了,你觉得——”
前世今生,刘陵还是第一次跳过告白阶段,直接女追男的发出求婚之言,向男方询问对自己的看法,有些忐忑,又有些吞吞吐吐的道:“你觉得我是那个能和你共度余生的人吗?”
话一出口,刘陵就后悔了,心里像是下了漂泊大雨般欲哭无泪,就算是女追男,哪有这么直截了当的啊,告白也不是说的这么露骨的吧。
这还不如直接就扯开两人之间的那层纱,直截了当的说:卫青,我想和你共度余生,走遍千山万水、看遍一世繁华呢。
卫青简直惊喜交加,当即就想回答,连连点头告知刘陵自己的心意。但是刘陵这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她根本不敢看卫青的眉眼,像被踩着了尾巴的小动物只知道撒腿就逃,只扔下一句“我才刚睡醒,你别当真啊”极其不负责任的话,撩得人心猿意马后就逃之夭夭了。
徒留下目瞪口呆的卫青看着刘陵的背影难以置信,片刻后,反应过来的卫青想起刘陵兔子般看起来胆子挺大其实小的不能再小的行径,默默生气一股不同以往沉稳性格的咬牙切齿起来。
翁主大概真是属兔子的吧,有点风吹草动就缩起来也就算了,明明问自己有没有共度余生想法的是她,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就一溜烟的跑了,这幸好不是战场上,刘陵也不是自己手底下的兵卒,否则卫青真想立刻将人就地正法了。
看着远处刘陵已经不见踪影的背影,卫青默默地道:翁主,没有下一次了。
世事无常,这一次卫青没有反应过来,惊愕之际,被刘陵趁机给跑了,但他绝对不会给刘陵再一次逃离的机会。
义妁跟在春桃身后匆匆来见刘陵,刘陵把从卫青处得知的消息一一告知,然后让义妁将人带走,日后就给她打下手吧,张次公此人反正她是用不起了。义妁没说什么,她一直都知道张次公是不甘居于人下的那种人,来长安的这段日子,弟弟义纵一直乖巧的跟在自己身边,不是帮自己给百姓看病,就是独自一人研习律法律令,但张次公却上蹿下跳的,全然忘了当初跟随他们的初衷,老实说义妁还挺生气的。
如今知道张次公闯了祸,终于惹了翁主生厌,义妁听到春桃传来的消息,顿时有了一种终于来了的轻松感,没有丝毫为难的领了人就准备离开。
想到自己身为门客,本就有应该为主分忧的本分在,义妁想了想,觉得不能只让翁主一个人为难,问道:“那长安里的流言蜚语,翁主打算如何澄清?整日散布您和陛下的谣言,即使是假的旁人也会觉得半真半假,难免说上几嘴,如此谣传下去,怕是于翁主您的名声有碍。”
当着义妁的面,刘陵没什么不好说的,想起昨日馆陶大长公主和平阳长公主给她做媒的言行,刘陵总算明白过来什么叫无风不起浪了,感情源头都在刘彻的身上。如果不是刘彻总是过来自己府上,刘陵也不会被这种绯闻缠身了。
刘陵觉得自从来到长安后,她就安分守己的很,既不无事生非、也不好管闲事,除了想了几个赚钱的生意外就是个老实本分的人了,如果不是自带绯闻制造的刘彻总是来打扰她,刘陵就是个无人在意的清闲客。
不过想到刘彻大婚后,应该就没有空闲再来烦扰自己了,刘陵毫不在乎的挥了挥手道:“谣言这种东西啊,本来就是好事之人的八卦心在作祟,你越是生气发怒,别人就越是觉得戳中了你的心事,所以才恼羞成怒。这个时候出面澄清不但没有丝毫效果,反而会让流言如烈火烹油,愈演愈烈。”
刘陵想了想,觉得如果自己只当个缩头乌龟静静的等待流言被反复咀嚼无味再消散,也太没骨气了,这和逃避也没什么两样:“正所谓闲话终日有,不听自然无,张次公这番操作也算歪打正着让我过了几天安静日子,但本翁主也不是什么忍气吞声的人,卫青告诉我张次公查到传流言的人是从宫里出来的,我大概知道这事是谁干的,先暂且记下,找到机会我肯定会反击回去的。”
想到自己暂时不能出手对付那个败坏自己名声的幕后黑手,刘陵就恨得只想咬牙,她是真没想到啊,同一个祖宗,都能被传出这种狗血的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