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坤甸承载了太多我们小时候回忆的缘故,我们俩之间紧绷到极点的气氛缓和了不少,他把我抱到浴缸里,拿了花洒给我洗头洗澡,我表现得很乖,一动不动,就怕惹得他起了火又要吃我。
洗完我泡在坐浴药水里,而他脱了衣裤,在旁边冲凉。余光里晃动着他赤裸的背影,我低下头,盯着浴缸里的水看。
在被薄翊川强暴以后,我大概是有了严重的PTSD,对他的身体固然称不上厌恶,但别提会和之前一样有兴趣了,只是看见,我就会感到恐慌,哪怕此刻只是和他一块洗澡,我也如坐针毡。
“薄翊川。”我唤了他一声。
他关了花洒:“你叫我什么?”
我呼吸一窒:“哥。你今天能不能,让我缓一缓?你这么天天都来,我遭不住。我其实,根本就接受不了在下面。”
他静了一瞬:“接受不了在下面?你跟我阿爸,不,跟我二叔做的时候,难道是上面那个?接受不了,你在马六甲那晚,能在我旁边叫床叫成那样?不想我碰你,连这种鬼话都能扯?”
我百口莫辩,哑在那里,被他从浴缸里捞出来打横抱起:“行,不想在下面,你今天就在上面,正好,我还没试过那种体位。”
“不要!”我登时急了,猛锤他胸口挣扎,“薄翊川!”
“嗡嗡”,手机震动声从洗手台上传来。
薄翊川拿起手机,把我抱着放到洗手台上,接了通话。
“薄总,那几个香料客户会见时间您看行不行?目前能交货的货量与差额,还有他们要求的赔偿款数额我发您邮箱了......”
“知道了。”关上花洒,出去没一会,薄翊川衣衫齐整地走进来,把我抱回了床上,为我吹干头发,然后拿了衣服来给我穿。
从内裤到衬衫夹到吊袜带,薄翊川都一件一件亲自上手,好像在打扮一个娃娃,我不知所措地僵坐在床上,发现他手里那条吊袜带赫然是我之前在他抽屉里发现的属于我的吊袜带,不由愣住。
“你知道这是我的袜带?”
“不然呢。”观音痣下他眼神平静,手摩挲我的小腿,缓缓下滑到脚踝,攥住我的脚把玩,神态动作宛如盘赏一件玉器。
他那张脸天生清心寡欲,可这场面却连我这种久经欢场,自认风流的人都想象不到,看一眼就不忍再看,臊得发慌。
——我大错特错,薄翊川从来不是什么克己复礼的禁欲观音,恐怕在他前几次偷看我穿吊袜带的样子时,用我的腿泄火时,不,兴许更早,在他少年时偷藏这根吊袜带时,就已在设想着今日这样对我。
我抿了抿唇:“你那时候,不会就......”
“对。你当年第一次爬我床的时候,就该想想后果。”薄翊川说着,低头吻了吻我的脚背,抬起眼皮朝我看来,眸底幽黑蚀骨。
与他四目相对,那年半夜我爬上这张床的情形重现脑海,我呆了呆。原来他那么早就已对我产生了欲望,比我还要早,这是我万万想不到的。心里五味杂陈,我一阵迷茫,此时此刻的我坐在同一张床上,终于得到了我渴恋多年的人的回应......却是以我想象不到的方式。
老天实现了我的愿望,也戏耍了我。
第77章 回甘
对比他当年把我领回东苑那晚逼我跪他阿妈阿弟牌位的情形,眼下这情形实在反差太大,真是命运弄人,我不禁喃喃:“薄翊川,你这样对我,还把我带回蓝园来,你就不怕你阿妈阿弟的亡魂看了受不了,闹得以后你家宅不宁啊?他们的牌位可就在隔壁。”
攥着我脚踝的手指一紧:“要闹,他们也只会来闹你。我在你身边还好说,要是离了我,他们一定会变成厉鬼天涯海角缠你到死。”
他说这话时,窗外坤甸不知看见了什么,恰巧发出了一声尖利的嘶鸣,抓挠着玻璃,我被吓了一跳,转瞬又感到讽刺。
幼时我便是这样被他恐吓威逼着发了毒誓,我现在都是多大人了,他竟还用相同的伎俩来对付我,妄图把我震慑住,还当我是怕鬼的十岁小孩呢?
我轻嗤了声:“薄翊川,你几岁了?还拿这种话吓我幼不幼稚?”
他不说话,眼珠微挪,静静盯着我背后,仿佛真看见了什么。
不会他阿妈和阿弟真来了吧?
“你看什么啊?”
我汗毛起立,背后发凉,回头看了眼,床缦内黑黝黝的,映着我俩的身影,真像有鬼,再一回头,就猝不及防被他压在了下边。
他扛着我一条大腿,犬齿咬我的吊袜带,顺着上来,咬到衬衫夹,沿路留下深深浅浅的牙印吻痕,恨恨道:“你就是个祸害......缇亚在去医院的路上出了车祸,这都在你们的计划之内吧?说,接下来你们还想做乜,还想怎么害我,是不是一定要整垮我才罢休?”